“从今往后,咱们就是普通邻居。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谁也别想再算计谁。”
“您,好自为之。”
说完,何雨柱不再看他,转身对马华说:“马华,送客。”
“好嘞师父!”
马华清脆地应了一声,对着石化在原地的易中海做了个“请”的手势。
易中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
他狼狈地转过身,佝偻着背,一步一步,走回了黑暗里。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院里最后的体面和影响力,随着何雨柱那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彻底烟消云散了。
如果说易中海是来“求和”,那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就是纯粹来“投诚”的。
第二天,院里开会,商量公共区域打扫卫生的事。
说是开会,其实就是何雨柱一个人在说话。
“以后院里公共区域,每周大扫除一次,各家轮流,谁也别想躲。”
话音刚落。
二大爷刘海中立刻挺着他那官迷肚子,清了清嗓子,用领导作报告的腔调说:“雨柱同志这个提议,我看非常及时,非常有必要!这充分体现了雨柱同志高度的主人翁意识和集体荣誉感!我,刘海中,第一个拥护!”
周围的人听得直撇嘴。
阎埠贵见状,生怕落后了,眼珠子一转,连忙站了出来,脸上挂着精明的笑容。
“雨柱啊,不,何厂长!光打扫卫生还不够,管理要跟上嘛!”
他扶了扶眼镜,一脸热忱地说:“你看这院里收个水电费,以前总是乱糟糟的。以后这活儿,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保证,帮你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分钱都不带差的!”
何雨柱看着眼前这副众生相,心里毫无波澜。
他知道,这个四合院,这点破事,从今天起,算是彻底翻篇了。
几天后,一辆崭新的“飞鸽”牌加重自行车后面,驮着一个用厚布蒙着的四方大家伙,在何雨柱的驾驭下,稳稳地驶进了四合院。
“电视机!何雨柱买电视机了!”
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小孩,喊了一嗓子。
整个院子,瞬间炸了锅。
孩子们像一群小蜜蜂,嗡的一声就围了过来,满眼都是好奇和羡慕。
大人们也都从屋里探出头,看着那个被小心翼翼抬进何雨柱屋里的方箱子,眼神里混杂着嫉妒、羡慕和一丝敬畏。
在这年头,一台12寸的黑白电视机,意味着什么?
那是一个普通工人不吃不喝攒好几年工资都买不起的奢侈品。
那是一个家庭,乃至一个院子,最高地位的象征。
当晚,何雨柱家的窗户前,挤满了人头。
大人,小孩,里三层外三层。
当屋里传来《新闻联播》那熟悉的开场音乐,当那小小的黑白屏幕上第一次出现清晰的人影时,院子里响起了一片整齐的惊叹声。
看着窗外那一张张痴迷的脸,何雨柱只是淡淡一笑。
他知道,这台电视机,是他对这个旧时代,对自己过去的生活,做出的最后告别。
他的舞台,早已不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
夜深人静,他悄悄离开四合院,来到城郊那处秘密仓库。
娄晓娥已经在等他了。
昏黄的灯光下,她看着何雨柱,眼神里带着即将远行的不舍。
何雨柱从怀里,拿出一根用布包着的东西,递给她。
是那根小黄鱼。
“路上用。”他的话很简单。
娄晓娥接过金条,入手冰凉,心里却是一片滚烫。
她知道,这根金条代表的,不仅仅是启动资金,更是眼前这个男人全部的信任。
“到了广州,会有人接你,你叔叔一切都安排好了。”何雨柱叮嘱道,“记住,安全第一。”
“我明白。”娄晓娥用力点点头,眼眶微微泛红。
“柱子……”她看着他,轻声说,“等我回来。”
“我等你。”
没有更多的言语。
第二天清晨,北京火车站。
南下的绿皮火车拉响了悠长的汽笛。
何雨柱站在站台上,看着娄晓娥的身影消失在车厢门口,看着火车缓缓启动,卷起一阵风,然后呼啸着向远方驶去。
他静静地站着,直到那火车的尾灯,彻底消失在晨曦的薄雾里。
他知道,一个全新的时代,随着这列火车,正式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