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屋子不大,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何雨柱把那碗红烧肉稳稳地放在炕桌上,又转身去拿了双筷子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您快趁热吃。牙口要是不好,我给您挑块烂糊的。”
聋老太太没接筷子,浑浊的眼睛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何雨柱。
看了半晌,她才长长叹了口气,伸出干枯的手,重重地拍了拍何雨柱的手背。
“孩子,你今天……做得对!”
老太太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真心实意的欣慰。
“就不能让那帮子白眼狼欺负你!你以前就是心太软,太实诚,才让他们一个个蹬鼻子上脸!”
何雨柱心里一暖。
这满院的“魑魅魍魉”里,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位老人,是真心实意地对他好。
“老太太,您放心。”何雨柱笑了笑,“以前的傻柱,已经死了。以后,我只对我好的人好。您快吃吧,以后但凡我有一口肉吃,就少不了您老的。”
“哎!”
聋老太太高兴地应了一声,这才拿起筷子,颤巍巍地夹起一块炖得酥烂的五花肉放进嘴里。
肉一进嘴,那股子咸香软糯的滋味瞬间就让她眯起了眼睛。
“香!真香!比厂里大锅菜的肉,香到天上去了!”
老太太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告诫道:“柱子,你今天把他们都得罪狠了,以后自己个儿要多个心眼。”
“许大茂那小子,从小就蔫儿坏。”
“阎老三是个铁公鸡,你今天让他当众丢了脸,他能在小本本上给你记一辈子。”
“刘海中官瘾大,你驳了他的面子,他肯定想方设法找你的茬儿。”
说到这,老太太咽下嘴里的肉,脸色严肃了些。
“尤其是那个易中海。他今天没出来,不代表他心里没想法。这院里,就属他心思最深,你可千万要防着他!”
何雨柱心中一凛,郑重地点了点头:“老太太,我记下了。”
与此同时。
四合院里看似恢复了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三大爷阎埠贵家。
“啪!”
阎埠贵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一盘醋溜白菜愣是没吃下去几口。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一个傻子,也敢当众让我下不来台!什么叫我惦记他半盘花生米?这是污蔑!这是诽谤!”
他老婆在一旁劝道:“行了,少说两句吧,跟个傻子置什么气。”
“傻子?”阎埠贵冷笑一声,“我看他是装疯卖傻。他要真是傻子,能说出那么损的话?这事没完!我非得找个机会,好好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
后院,二大爷刘海中家。
他正对着两个儿子训话,唾沫星子横飞。
“看见没有!那个何雨柱,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连我这个二大爷都不放在眼里了!院里开会他敢顶撞,这是要翻天啊!”
“爸,那您打算怎么办?”他大儿子刘光天问。
“怎么办?”刘海中挺了挺肚子,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我是七级锻工,他是食堂的厨子!等着吧,到了厂里,有的是机会拾掇他!非得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前院,许大茂家。
屋里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响。
“傻柱!何雨柱!我跟你不共戴天!”
许大茂把一个搪瓷缸子狠狠地摔在地上,脸都气变形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今天不仅没让何雨柱丢脸,反而自己被揭了老底,成了全院的笑柄!
“这个挨千刀的,他是怎么知道我放‘野场’的?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一定要想个更狠的招,把他彻底踩死!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一场由红烧肉掀起的风波,看似平息,却在每个人心里,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何雨柱,此刻正坐在聋老太太屋里,心里默默盘点着自己的收获。
“现金5元,缝纫机票一张……”
在这个月工资普遍只有二三十块的年代,这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更重要的,是那张缝纫机票。
这年头,工业券、布票、肉票……什么都凭票供应。
一张缝纫机票的价值,在黑市上甚至能炒到十几块钱!
有了它,就意味着家里能添置一台缝纫机。
而一台缝纫机,在这个年代,不亚于后世的一辆小轿车,是无数姑娘梦寐以求的顶级嫁妆。
何雨柱的嘴角,微微翘起。
这耿直系统,有点意思。
这禽满四合院,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