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历永安十年的深秋,寒川帝国在丰收的喜悦与对未来的审慎中,迎来了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时刻。历经十余载的砥砺奋进,从筚路蓝缕的艰难探索,到“龙心”问质的革命性突破,再到“陆海并重”战略的最终确立,寒川的“科技兴邦”之路,已从一棵破土的幼苗,成长为一棵枝繁叶茂、根基深厚的参天大树。这并非终点,而是一个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崭新起点。站在这个历史节点上,回望来路,硕果累累;展望前程,海阔天空。帝国的心脏——京城,沉浸在一片沉稳而充满希望的氛围中。
这一日,天高云淡,皇宫御书房内,檀香袅袅。皇帝林牧之并未举行盛大的朝会,而是举行了一场仅有最核心几位重臣参与的、气氛庄重而深沉的御前会议。与会者有户部尚书王玄策、大将军郑知远、工造总局会办大臣陈烁、情报司主官皇甫嵩,以及作为新生代科技领袖列席的格致学院首席院士林烁。这更像是一次对过去的总结与对未来的展望。
林牧之身着常服,神色平和,目光扫过这些陪伴他走过最艰难岁月、共同开创了如今局面的股肱之臣,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诸卿,今日召诸位来,非为议具体政事。永安十年将至,我寒川自定‘科技兴邦’之策,至今已十余载。抚今追昔,朕心潮澎湃,欲与诸卿,共话过往,同瞻未来。”
他首先看向须发已有些斑白的王玄策:“王爱卿,你掌帝国钱袋,十余年来,为筹措科研、军工、建设之巨款,殚精竭虑,平衡各方,时常捉襟见肘,辛苦了。且看今日,国库岁入,比之十年前,增长几何?”
王玄策起身,虽难掩疲惫,但眼中充满自豪,拱手道:“回陛下!托陛下洪福,赖举国臣民努力,去岁国库岁入,已是十年前之三倍有余!且来源日趋多元,工商之税已与田赋平分秋色!仓廪之实,前所未有!然,老臣深知,‘陆海并重’花费更巨,未来用钱之处尚多,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的话语,概括了经济实力的飞跃式增长。
林牧之点头,目光转向精神矍铄的郑知远:“郑爱卿,你戎马一生,最知刀兵之利。昔日我水师舰船陈旧,陆师火器落后,你常感忧心。如今,‘定海号’已下水,‘雷龙炮’遍布边关,我军威如何?”
郑知远声如洪钟,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陛下!老臣每每思之,恍如隔世!昔日之军,守土尚显吃力;今日之师,近海已无惧任何来犯之敌! ‘定海’巨舰,航速火力,皆远胜奥伦特现役主力!陆军新式火炮、火枪,亦已换装大半!将士们士气高昂,皆言愿为陛下、为寒川,驰骋万里海疆,扫荡一切顽敌!”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沉稳,“然,正如陛下常训诫,兵者凶器,必慎用之。我军虽强,更需谋略与克制。”
林牧之欣慰一笑,继而看向面容清瘦却目光炯炯的陈烁:“陈爱卿,你与林烁及万千工匠学子,乃我科技兴邦之脊梁。从‘雷龙炮’到‘龙心’轮机,从磺胺药到新农具,其间艰辛,朕深知。如今,我寒川科技,立于何等境地?”
陈烁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理想的光芒:“陛下!臣等幸不辱命!我寒川科技,已从昔日之追赶、模仿,迈入了并跑乃至局部领先之阶段! ‘龙心’之原理,格致学院已在深入探索其热力学本质;材料之学,已能自产特种钢;算学、格物之学,人才辈出。更可贵者,创新已成风气,体系已然建立! 然,学海无涯,奥伦特等西方强国底蕴犹存,我辈绝不可自满,需持续向基础科学最深处探索。”
最后,他看向沉默阴鸷的皇甫嵩:“皇甫爱卿,你执掌暗影,洞察四方。外界于我寒川之崛起,反应如何?”
皇甫嵩微微躬身,声音低沉而清晰:“陛下,奥伦特及其盟邦,对我忌惮日深,围堵打压之势愈烈,然其内部亦非铁板一块,矛盾渐显。周边诸国,则心态复杂,既有敬畏依附者,亦有疑虑观望者。我寒川已从棋盘之子,渐成弈棋之人。 然,树大招风,暗流汹涌,不可不察。”
林牧之静静听完每位重臣的陈述,缓缓站起身,走到悬挂着的巨幅寒川疆域与世界地图前,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那片广袤的国土和更加浩瀚的海洋。
“诸卿所言,勾勒出的,是一个脱胎换骨、蓄势待发的新寒川!”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充满力量,“
——这是一个仓廪实、府库丰的寒川!
——这是一个武备修、军威盛的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