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之上前检查靶子。铁甲破口整齐,盾牌穿透深彻。他用力拔出弩箭,箭簇仅有轻微磨损,依旧寒光逼人。
“威力尚可。”他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即刻起,全力赶制!先造三十弩,配箭三百!五日内,必须完成!”
“是!”所有工匠轰然应诺,士气高昂到了顶点!
......
就在军工部全力赶制破甲弩时,林牧之悄然来到了矿场僻静处的秘密工棚。
这里,由他绝对信任的几名老工匠操作,日夜不停地按照他提供的“一硝二磺三木炭”最佳配比(经无数次危险试验得出),研磨、混合、压实、造粒,生产着一种威力远超初始配方的“精炼黑火药”。
同时,一批特制的“铁壳震天雷”也在同步制造。以薄铁皮卷成小罐,内填精炼火药,插入药捻,密封压实。虽简陋,但其威力,已远非初试时可比。
林牧之检查了成品,满意地点点头。这些,将是送给黑狼帮的又一份“大礼”。
......
五日期限到。
三十架寒光闪闪的钢弩整齐排列,三百支三棱破甲箭簇森然如林。五十枚“震天雷”也已装箱待命。
郑知远抽调精锐巡护队员和县兵好手,组成一支百人的“破甲弩队”,由他亲自率领,进行紧急操练,熟悉新弩操作与配合战术。
林牧之则亲自向弩手们讲解破甲箭的使用时机和瞄准要点。
一切准备就绪,杀气盈野。
然而,就在出征前夜,一个意外的访客,再次来到了工坊。
皇甫嵩。
他此次前来,面色异常凝重,再无往日云淡风轻的笑意。
“牧之小友,老夫刚得京师急报。”他屏退左右,压低声音对林牧之道,“北狄王庭异动,大批骑兵集结于边境,似有南下之意!朝廷已密令北境各州府整军备武,严防死守!”
林牧之目光一凝:“北狄要南侵?”
“十有八九。”皇甫嵩沉声道,“雍州已进入战备。然边军武备松弛,粮饷不足,恐难挡狄人铁骑。牧之小友,你工坊所出军械,精良远超州府武库!此乃国战之时,正是男儿报效朝廷、建功立业之机!若愿将工坊技艺献于朝廷,助强军抗狄,必得陛下重赏,封侯拜将,亦非难事!”
他再次抛出橄榄枝,此次却带上了家国大义的沉重分量。
林牧之沉默片刻,缓缓道:“北狄若来,寒川首当其冲。保境安民,乃林某分内之事。工坊所出,自当优先供给边军。然,工坊技艺,乃寒川立足之本,恕难轻献。牧之一介白身,亦无意功名。”
他再次拒绝,但承诺支援抗狄。
皇甫嵩眼中闪过一丝极度失望,甚至有一丝愠怒,但很快压下,叹道:“小友...何其固执也!也罢,人各有志。然北狄凶残,小友万事小心。若事有不谐...可持玉佩来京。”
他不再多言,匆匆离去,显然北狄的消息让他心急如焚。
林牧之送走皇甫嵩,面色沉静。北狄南侵的阴影,让剿灭黑狼帮变得更加紧迫——必须尽快肃清后方,全力应对边患!
他转身,走向校场。
那里,百名弩手肃立,钢弩在手,箭囊饱满。郑知远披甲持刀,目光锐利。
“将士们!”林牧之的声音清冷而坚定,“黑狼帮为祸多年,残害百姓,袭我商队,罪不容诛!今,北狄蠢蠢欲动,寒川危在旦夕!肃清匪患,巩固后方,乃我辈职责!此战,许胜不许败!以此新弩,扬我寒川之威!出发!”
“杀!杀!杀!”弩手们齐声怒吼,声震夜空!
队伍悄然开出工坊,融入沉沉夜色,直扑黑风山!
林牧之站在望楼上,目送队伍远去,手中摩挲着一枚冰冷的震天雷。
剿匪的刀已出鞘,而北境的狼烟,也已隐约可见。
寒川的命运,即将迎来真正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