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你一起吧,我即将走马上任北关威县,那边风沙大夜晚冷,整个家都得搬着走。”蓝心湄思考片刻,“我已经惹恼皇室了,封家的商铺也得搬走,只让一两个非封氏的小铺留下来探听消息即可。”
封青羽点了点头,“都听妻主的。”
走马上任的日子迫在眉睫,妻郎俩立刻行动起来。
封青羽让仆从装箱子收拾家当,力求把封府搬空,蓝心湄负责闭店退铺,让手下转移阵地,把生意挪到江南地带。
以前江南也有生意,不过都是小打小闹零零散散。
承省的生意根深蒂固,离京城也几天路程距离,皇室还插不了手。
京城的产业就可以挪到离京城很远的江南了,那边是个富贵窝,封家去分一杯羹也不惹眼。
万一以后要干大事了,说不定江南的产业还是发家储备金之一呢。
两个女儿见家里阵仗这么大,也不惊慌失措,一回生二回熟,知道家里仆从忙碌着收拾东西,就知道他们这是又要搬家了。
等到几日后,他们所有人才规整完毕,套上了数辆马车,驴车,还从镖局请了师傅护送,才正式启程。
京城离北关路途遥远,至少得有四五十天路程,路上闲得无聊,晚上围火夜谈之时,有仆从壮着胆子好奇问家主,有如此大才,为何最后却去了北关上任。
蓝心湄面上愁苦,一副真心被辜负的样子,说:“也许是忠言逆耳吧……唉……”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只是可惜,拖累了你们,拖累了我的夫郎和孩子。”
在封府的仆从大多数是家生子,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主子们都待他们极好,每每出门碰到其他府邸的仆从奴才,都会庆幸自己在福窝窝里。
如今见家主受委屈被那皇帝老女欺负,一个个的义愤填膺、愤愤不平。
镖师也是才听明白,原来自己护送的竟是承州解元。
她也是承州人,才会被头头分了这个护镖任务,来的时候不大清楚,现在才明白任务对象是谁。
“不对啊!您的文章小的有幸拜读,如此大才,陛下又怎么忍心把您发配边疆的!”这下连镖师也跟着痛惜了。
说着说着,她新仇旧恨一起蛐蛐了,“这皇帝太过昏庸了!我家一些人从文,一些人从武,不怕您笑话,我从前也是武举的好苗子,本来都过了乡试了,结果那狗皇帝却把武举取消了!说我朝海清河晏,不需要那么多粗人!
结果你看,前脚取消武举,后脚敌国大肆入侵,连丢了大半河山,连忙签订岁贡才停战。要不是近两年邹将军横空出世夺回了几座城池,我朝早就完蛋了。
我女儿从文,也是考到举士了,结果出来一个节俭科举,我女儿就差一个名额就能进殿试了,大家都说如果统一进京会试,我女儿完全有机会得个二甲!”
恨到深处,镖师也是什么话都说了。
蓝心湄好心提醒,“姐姐慎言,这话我今日就当没听到,我家仆从也绝不外传。”
“嗨!这怕什么,这里又没外人,不说我,在场又有多少人不讨厌上头那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