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精准的狙击枪响,他和身边的一名歹徒的额头上瞬间多了一个血洞,仰面栽倒。
其余两人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其他,跳上银色面包车,猛踩油门,撞开一辆试图拦截的警车,沿着土路,疯狂地向西南方向的深山野路逃窜!
“追!”赶到的指挥员立刻下令,部分警车拉起警笛,呼啸着追了上去。
其余人迅速包围现场,救护人员抬着担架冲向倒地的温以宁和邓乾。
也正是在这片混乱之中,一辆摩托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猛地停在了警戒线外。
江临风跳下车,当他看到那辆还在燃烧的残骸,看到医护人员正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满脸焦黑血污、昏迷不醒的人抬上担架时,一瞬间,江临风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张脸......即使布满伤痕,他也一眼就认了出来,是温以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脑海中快速地闪过无数与温以宁一起的画面:报道第二天初见她时,两人第一次一起市场巡逻时,去忽察县便装走访时,日行千里在兰西市见面时,在摩天轮上四目相对时,以及最后一通电话电话里她轻柔说出“草原看日出”时......
每一个画面都如同最锋利的刀,狠狠刺痛着他的心。
那个约定言犹在耳,此刻她却毫无生机地躺在那里,仿佛所有的色彩和声音都从她的世界抽离。
在短暂的失神后,他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被维持秩序的民警死死拦住。
这时,另一副担架从他身边经过,上面是刚刚恢复些许意识、痛苦呻吟的郑乾。
郑乾看到了如同雕像般僵立在那里的江临风,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临风......对,对不起......”郑乾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带着哭腔,“是我没保护好她......他们......有炸药......”
江临风缓缓转过头,看向郑乾。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种极致的平静。
但那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是凝聚到实质的杀意。
他没有回应郑乾的道歉,只是眼睛盯着他,声音低沉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
郑乾被他眼中的寒意刺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指向西南方:“那......那边......一辆银色东风小康面包车,没牌照......”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江临风不再有丝毫停留。
他猛地转身,跨上那辆尚未熄火的摩托车。
最后看了一眼那辆载着温以宁渐行渐远的救护车,然后,他拧动油门,摩托车如同离弦的箭矢,朝着盗猎分子逃窜的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夜风吹拂着他冰冷的脸颊,却吹不散那弥漫心间的血色与寒意。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如同魔咒般反复回响。
“无论天涯海角,血债......必须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