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自己记错了的陈年旧账,在这一刻,都被翻了出来,成了易中海的罪证。
人们看易中海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怀疑,最后化为了赤裸裸的敌意。
其他邻居也因自身利益不满易中海。
易中海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死死地盯着唾沫横飞的刘海中,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番话,条理清晰,层层递进,先是提出问题,再是树立靶子。
接着拉拢一方,打压一方,最后再煽动群众情绪。
这……这他妈是刘海中那个草包能想出来的?
他那个脑子,除了会喊几句官腔,开会时打打官威,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水平?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易中海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了后院那个角落。
何雨柱正靠在墙根下,双手插兜,一副优哉游哉看大戏的模样。
是他!
一定是这小子在背后给刘海中支的招!
易中海瞬间想通了所有关节,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刘海中是蠢,是坏,但他就像一条只会乱吠的笨狗,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真本事。
可有了何雨柱这个军师,这条笨狗就变成了会咬人的疯狗!
狠!
太狠了!
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把他钉在了全院的对立面,让他成了所有人的公敌。
就在易中海心神巨震的时候,阎埠贵的老婆,三大妈,第一个跳了出来。
她一拍大腿,声音尖利得能划破人的耳膜。
“我说呢!老阎!”
“你还记得不?
去年秋天分那批救济红薯,咱家就比别人家少了一小袋,我当时还以为是我记错了,原来根子在这儿啊!”
这话一出,立刻就有人跟着附和。
“三大妈您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说话的是前院的刘成媳妇,她也是个嗓门大的。
“去年冬天分的煤,我回家称了,足足少了三斤!我还以为是发的路上颠簸掉了,敢情是有人监守自盗啊!”
“还有我家!”
“我家也是!”
一时间,院子里炸开了锅。
各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管真的假的,都一股脑地被翻了出来,全都算在了易中海的头上。
什么分菜少给了一棵白菜,分粮票的时候给的毛票多。
甚至谁家孩子在院里摔了一跤,都能拐弯抹角地赖到易中海身上,说他没把院里的地平整好。
秦淮茹站在人群里,眉头紧锁。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婆婆贾张氏,只见她两眼放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嘴巴张开,就准备加入声讨大军。
秦淮茹心里一惊,赶紧一把拉住她。
“妈,您别说话。”
“你拉我干嘛?”
贾张氏不乐意了,压低声音嚷嚷。
“你看他们说的,肯定都是真的!
易中海这个老不死的,不知道贪了咱们家多少东西呢!我得去说说理,把咱们家的那份要回来!”
“妈!”
秦淮茹急了,手上用了几分力气。
“您消停点吧!现在这情况,是说理的时候吗?这是墙倒众人推!您没看见刘海中那架势?
这是要往死里整易中海啊!咱们家现在经不起折腾,您就别去掺和了!”
贾张氏被秦淮茹说得一愣,虽然心里还是不甘,但到底没敢再往前冲。
她也看出来了,今天这阵仗,有点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