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把菜往桌上一放,挺直了腰板。
“刚到没多久。”
他的目光落在陈雪茹身上。
虽然肚子已经卸了货,但那份独有的成熟风韵,却比以前更胜几分。
再看看自己儿子,红光满面,精神头十足。
何大清心里那点失落,又被骄傲给盖了过去。
“赶紧洗手,准备吃饭。”
他拿出一家之主的气派,发号施令。
饭桌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大宝二胖也拘谨地坐在一旁,扒拉着碗里的饭。
何大清喝了一口小酒,咂了咂嘴,终于还是没忍住。
“雨柱,我问你。”
“你蔡大叔跟那个小酒馆的徐老板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雨柱一听这个,乐了。
他放下筷子,添油加醋地就把李实力那套词,又给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爸,您是不知道。”
“我叔现在可是牛气了。”
“那徐老板娘,可是个能人。”
“一个小酒馆,让她经营得红红火火,比咱们厂里有些车间主任挣得都多。”
“而且人长得漂亮,对我们家雨水也好。”
何雨柱夹了一筷子花生米,嚼得嘎嘣脆。
“现在我叔过去,那就是享福。”
“徐老板娘天天好酒好菜伺候着,什么活儿都不让他干。”
“就差没把我叔供起来了。”
“前两天还托我,说要给我叔做两身新衣裳过年呢。”
何大清听得眼睛都直了。
还有这好事儿?
他心里那股子酸水,简直要把后槽牙都给泡倒了。
他越听越眼馋,越听越后悔。
当年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跑去了保定那个穷地方。
要是不走,留在北京,守着这一儿一女,现在享福的不就是他何大清吗?
说不定,他也能碰上个徐慧真这样的。
他越想越气,端起酒杯,咕咚一口就闷了下去。
辛辣的白酒从喉咙烧到胃里,却浇不灭他心里的那团火。
坐在他旁边的白寡妇,一直没怎么说话。
但她一双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何大清的脸。
何大清脸上那点羡慕,嫉妒,还有悔意,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老东西,怕是动了心思,想留下了。
这可不行。
他要是留下了,自己和儿子在保定那边怎么办?
白寡妇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她不动声色地给何大清夹了一筷子肉片。
“大清,多吃点。”
她的声音,难得地温柔了几分。
她决定了,今天晚上,一定得好好伺候伺候这个老东西。
必须得把他的心,给拉回到保定去。
时间一晃,就到了腊月二十五。
轧钢厂正式放了年假。
厂里今年效益好,尤其是何雨柱负责的大棚蔬菜基地,更是大获成功。
寒冬腊月的,厂里每个工人,都分到了一份新鲜翠绿的反季节蔬菜。
有黄瓜,有西红柿,还有水灵灵的小白菜。
工人们拎着沉甸甸的网兜,脸上都乐开了花。
“谢谢何师傅!”
“还是何师傅有本事!”
“跟着何师傅,咱们冬天也能吃上菜了!”
感谢声此起彼伏。
何雨柱作为大功臣,自然分得最多。
他自己留了足足五斤,拿了件旧的军大衣,把那些娇贵的蔬菜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
抱在怀里,大步流星地往家走。
东边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