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大妈这事儿啊,办得对!”
“我跟街道王主任也是这么说的,人老了,身边就得有个端茶倒水的。”
“这是响应国家号召,解决养老问题嘛!”
他挺着肚子,官腔打得十足,好像这事儿是他一手促成的大功劳。
不过,他心里也有点小疙瘩。
壹大妈把孩子领回来,按理说怎么也得摆一桌,请院里几个有头有脸的吃顿饭,热闹热闹。
可壹大妈压根就没这个动静。
这让总想找机会摆谱的刘海中,心里多少有点不得劲。
请我吃顿饭能花几个钱?
太不会办事了。
不管院里的人心思各异,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
进了腊月,年味儿就越来越浓了。
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着洒扫庭院,置办年货。
孩子们穿着新衣裳在胡同里追逐打闹,空气中都飘着一股子喜庆的味道。
腊月二十四,扫房日。
北京城被一场大雪覆盖,银装素裹。
火车站里人头攒动,南来北往的旅客提着大包小包,脸上都带着归家的期盼。
蔡全无蹬着他的三轮车,早早地就等在了出站口。
他穿着厚厚的棉袄,脸上冻得通红,时不时地搓着手,哈出一团白气。
汽笛长鸣,一列从保定开来的火车缓缓进站。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那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
是他的哥哥,何大清。
何大清还是老样子,一身半旧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些。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件花棉袄,眼里满是精明与算计。
这应该就是那个白寡妇了。
蔡全无心里想着,连忙迎了上去。
“哥!”
何大清看见蔡全无,脸上并没有多少久别重逢的喜悦。
他把手里的一个网兜塞给蔡全无,眼睛却往他身后扫了一圈。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雨柱呢?雨水呢?”
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高兴。
“我这么大老远地回来,那俩小崽子,连面都不露一下?”
蔡全无接过网兜,沉甸甸的,他憨替侄子侄女解释。
“哥,你别生气。”
“雨柱这不是忙嘛。”
“他现在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师傅,管着好几百号人的吃喝拉撒。”
“年底了,厂里事儿多,实在是抽不开身。”
蔡全的全无顿了顿,又补充道。
“而且,他现在不光管着食堂。”
“厂里头还搞了个什么大棚种植基地,专门种反季节蔬菜,也归他负责呢,忙得脚不沾地。”
听到这儿,何大清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自己的儿子有出息,他这个当爹的脸上也有光。
“那雨水呢?她一个学生,总没事儿吧?”
“雨水啊……”
蔡全无的脸上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
“雨水在家里帮忙呢。”
“她嫂子,就是雨柱媳妇陈雪茹,前阵子刚生了,她得在家帮着照顾孩子。”
“家里的余嫂子,就是请的保姆,也回老家过年了,家里缺人手。”
何大清愣住了。
“什么?雨柱媳妇怀孕了?还生了?”
他一把抓住蔡全无的胳膊。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蔡全无被他抓得生疼,咧了咧嘴。
“就……就今年的事儿。”
“生了,生了一对龙凤胎,长得可俊了。”
“龙凤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