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要不是为了这个家,我至于去干这个吗?”
“你还好意思说,一天到晚就知道抱怨。”
“家里的大事小情,哪件不是我盘算着?”
他指了指墙上的电灯泡。
“就说这电,一度电多少钱?你算过吗?”
“咱们家这日子,得精打细算地过。”
“赶紧的,别糊了,关灯睡觉!省点儿电比啥都强。”
三大妈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
可看着阎埠贵那张算计到骨子里的脸,最后也只剩下了一声叹息。
是啊,这就是命!
人家何雨柱有那样的命,他们家没有。
她把桌上的糨糊和纸片收拾好,吹灭了桌上的煤油灯。
阎埠贵也麻利地关掉了电灯。
屋子里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两人摸索着上了床。
很快,屋里就响起了阎埠贵轻微的鼾声。
整个四合院,似乎都随着前院三大爷家的灯光熄灭,而彻底沉入了梦乡。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
就在四合院大门外幽暗的胡同拐角处,一个黑影已经潜伏了许久。
那人浑身破烂,头发像一团乱草,脸上布满了污垢和疲惫。
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明晃晃的镐头。
正是从东边矿场逃回来的,贾东旭。
他在黑暗中观察了许久。
确认整个院子都彻底安静下来后。
才像一只野猫般,悄无声息地贴到了大门边。
他没有去敲门。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旦被人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将镐头那尖锐的一端,小心翼翼地插进了厚重木门和门框的缝隙里。
手腕用力一撬。
“咯吱……”
一声极其轻微的木头摩擦声响起。
门栓被从里面撬开了。
贾东旭心中一喜,他闪身挤进院子,又轻轻地将大门虚掩上。
前院静悄悄的。
他踮着脚,凭借着对院子无比熟悉的记忆。
迅速穿过月光下的前院,直奔中院的贾家。
中院,秦淮茹也刚刚躺下。
可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婆婆贾张氏倒是睡得香,鼾声打得跟拉风箱似的。
白天在厂里累了一天,晚上回来还要伺候一家老小,秦淮茹只觉得身心俱疲。
她想着何雨柱和陈雪茹那甜蜜的样子,心里既羡慕,又有些说不出的酸楚。
也不知道自己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就在这时。
“咔……咔嚓……”
一阵奇怪的声音,从自家房门外传来。
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撬门。
秦淮茹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谁?
是贼吗?
这个念头一出来,她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想喊,可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咔嚓!”
又是一声轻响,房门被从外面撬开了。
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啊——!”
秦淮茹终于控制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谁!”
旁边的贾张氏被惊醒,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反应极快,顺手就抄起了床边用来顶门的木棍,对着那个黑影就冲了过去。
“哪来的贼!看我不打死你!”
“妈!是我!”
那黑影被吓了一跳,连忙压低声音喊道。
这声音……
贾张氏高高举起的木棍,瞬间停在了半空中。
她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东……东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