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戴着草帽,拿着大勺,吭哧吭哧地在掏茅坑。
正是三大爷,阎埠贵。
阎埠贵也看见了他,浑浊的老眼里闪过怨毒。
但很快就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何雨柱也懒得搭理他的小心思,径直走了过去。
“阎老师,忙着呢?”
阎埠贵的老脸瞬间涨得酱紫,手里的勺子都差点没拿稳。
他恨恨地抬起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是雨柱啊,你来学校有事?”
“我来找冉老师,接雨水。”
何雨柱淡淡地说道,“我爸今天从宝定回来,我们去火车站接他。”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阎埠贵,朝着教师办公室走去。
阎埠贵愣在原地,心里顿时翻江倒海。
何大清要回来了?
他回来干什么?
何雨柱这小子,又是买院子又是要结婚。
现在他爹也回来了,这一家子是要团圆了?
凭什么!
凭什么他何雨柱的日子越过越红火,我阎埠贵就得在这儿掏大粪!
老天爷真是不开眼!
他心里怨毒地诅咒着:
何大清,你最好死在半路上!
何雨柱,你也别得意,早晚有一天,你跟你爹一个下场!
“老阎!磨蹭什么呢!赶紧干活儿!”
不远处,保安老刘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打断了阎埠贵的诅咒。
阎埠贵一个激灵,赶紧低下头,继续卖力地挥舞着手里的大勺。
…………
下午四点,火车站。
汽笛长鸣,绿皮火车冒着白烟,缓缓驶入站台。
何雨柱和何雨水站在出站口,翘首以盼。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人群中。
正是何大清。
他身边还跟着风韵犹存的白寡妇。
“爸!”
何雨水眼圈一红,大喊一声,像只小燕子似的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何大清的胳膊。
“爸,你可回来了!你别走了好不好!”
小丫头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哥要结婚了,嫂子可好了!”
“嫂子还陪嫁了一个好大好大的四合院,我们都有新家了。”
“你别走了,跟我们一起住吧!”
何大清看着又长高了不少的女儿,眼眶也有些湿润,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
旁边的白寡妇轻轻地瞪了他一眼。
何大清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是摸着何雨水的头,干巴巴地说道:
“雨水啊,你……你再说一遍,你哥他……”
“行了行了,有什么话回家再说,车都等半天了。”
何雨柱走了过来,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
他招呼着何雨水:“雨水,上车!”
何大清这才注意到何雨柱,又看了看旁边的白寡妇,有些尴尬地对何雨柱说:
“柱子,咋没喊你白姨呢,快……快喊人。”
“赶紧上车吧,磨叽什么。”
何雨柱压根没接茬,催促着他们上了一辆他早就雇好的三轮车。
何大清和白寡妇只好坐了上去。
何雨柱自己则跨上自行车,载着何雨水,在前面带路。
三轮车夫蹬着车,跟在后面。
路上,何大清看着何雨柱身下那辆崭新的二八大杠,忍不住问道:
“柱子,这自行车……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