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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酆都鬼域,幽冥心结(1 / 2)

从大紫明宫取回碎裂的三生石核心(虽已破碎,但本源之力仍在),众人稍作休整,便即刻前往酆都。酆都鬼城位于凡间与冥界的交界处,终年阴气森森,城门上“幽冥界”三个大字透着血色,往来的魂魄或麻木或啼哭,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腐朽气息。

叶天踏入城门时,锁魂玉剧烈发烫,玉上的黑光几乎凝成实质——这里的幽冥戾气,比昆仑墟的混沌戾气、大紫明宫的怨气更加驳杂,混杂着无数魂魄的执念与不甘,像一张无形的网,缠绕着每个进入鬼城的生灵。

“小心些。”夜华祭出青冥剑,剑身的金光在阴气中显得格外明亮,“酆都的‘忘川河’畔,便是三生石最后一块碎片的藏身处。只是河畔有‘孟婆’守着,她的汤能洗去一切记忆,连神仙都难抵。”

白浅握紧玉清昆仑扇,扇骨上的灵光微微闪烁:“孟婆?我似乎……见过她。”她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忘川河畔舀汤,面容慈祥,却带着化不开的忧愁。

叶天的锁魂玉突然指向忘川河的方向,一股微弱却熟悉的纯阴之力传来,与白浅的气息相似,却更显苍老。他心中一动:“那孟婆,怕是也与戾气有关。”

四人沿着幽暗的街道前行,两侧的鬼火忽明忽暗,偶尔有厉鬼试图靠近,都被夜华的龙气与叶天的锁魂玉之力震慑,不敢上前。快到忘川河畔时,一阵苍老的歌声传来,咿咿呀呀,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彼岸花开开彼岸,忘川河畔亦忘川……”

河畔的奈何桥头,果然坐着一位老妪,正用木勺舀起锅中的汤,递给排队的魂魄。她穿着灰布衣裳,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异常清明,仿佛能看透人心。

“孟婆。”夜华上前一步,微微颔首,“我们来取三生石碎片。”

孟婆抬起头,目光在四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白浅身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是你啊,小狐狸。三万年了,你终于还是来了。”

白浅一愣:“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孟婆舀起一碗汤,递到她面前,“当年你从诛仙台跳下,魂飞魄散,是我用忘川水护住你的一丝残魂,送你去凡间历劫。这碗汤,你该喝的。”

碗中的汤泛着浑浊的黄色,散发着奇异的香气,白浅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脑海中那些被遗忘的痛苦记忆再次翻涌——诛仙台的风,剜眼的痛,夜华的冷漠……

“姑姑!”凤九连忙扶住她,“别喝!”

叶天指尖的锁魂玉爆发出黑光,将汤碗震碎:“孟婆,你这汤里掺了幽冥戾气,是想让她再次被记忆吞噬?”

孟婆看着碎裂的碗,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让她解脱。那些记忆太痛了,留着只会被戾气利用,不如忘了干净。”她指向河畔一块半浸在水中的石头,“三生石碎片就在那里,只是它吸了太多魂魄的执念,已经与忘川河的根基连在一起,要取它,就得承受所有魂魄的‘心结’。”

众人看向那块石头,它一半埋在河泥里,一半露出水面,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正是六界生灵的姻缘簿。碎片上缠绕的戾气比大紫明宫的还要浓郁,隐隐能听到无数魂魄的哭喊声。

“这便是最后一块碎片?”白浅皱眉,“它吸了这么多执念,怕是比墨渊上神冰棺中的戾气还要难对付。”

“确实。”夜华沉声道,“强行取走,忘川河会倒流,六界的轮回都会紊乱。只能用纯阴之力慢慢净化,再剥离碎片。”他看向白浅,“只有你的力量能做到。”

白浅深吸一口气,走到河畔,指尖刚触到碎片,无数记忆碎片便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有凡人的爱恨别离,有神仙的求而不得,还有她自己在诛仙台上的绝望……戾气趁机顺着指尖侵入她的经脉,她的眉心黑气暴涨,几乎要重蹈覆辙。

“白浅!”夜华想上前,却被孟婆拦住。

“这是她的劫,得自己过。”孟婆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悯,“她的纯阴之力能净化戾气,却也最容易被执念影响。若过不了这关,就算集齐碎片,也净化不了墨渊与夜华体内的戾气。”

叶天看着白浅痛苦的神色,锁魂玉突然与她体内的纯阴之力产生共鸣。他想起在长留山时,花千骨也曾被“执念”所困,是“守护”之情让她挣脱。他扬声道:“白浅上神!想想你要守护的人!墨渊上神还在等你唤醒,夜华太子还在等你解开心结!”

“守护……”白浅喃喃道,脑海中闪过墨渊的温柔、夜华的隐忍、凤九的依赖……那些温暖的记忆像一道光,硬生生将痛苦的执念撕裂!她体内的纯阴之力暴涨,金光从指尖涌入碎片,碎片上的戾气如同冰雪消融,发出刺耳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