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复原的雪饮刀返回天池时,湖面的冰层已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痕,每到月夜,裂痕中便会渗出黑色的寒气,与空中的月光交织成诡异的光网——这是寒煞即将破印的征兆,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雪饮刀的寒气正好克制寒煞,”天池老人抚摸着刀身,冰蓝色的刀纹在他掌心流转,“但光靠它还不够,需与绝世好剑、火麟剑布成‘三才阵’,方能将寒煞重新封印百年。”他铺开兽皮卷上的阵法图,指尖点在图中央的三角印记上,“这里是阵眼,需三人同时注入内力,少一分则阵破,多一分则反噬。”
叶天看着图中的三角印记,忽然发现三个角上分别刻着与三柄神兵对应的纹路:“这阵法像是为我们三人量身定做的。”
步惊云擦拭着绝世好剑,剑身映出他冷硬的侧脸:“寒煞破印之日,便是布阵之时。”
聂风握着雪饮刀,刀柄的寒气渗入掌心,让他想起多年前与步惊云初遇的场景——那时他们还不知道,手中的兵器早已注定了彼此的命运。“只是……”他望向湖面,“寒煞的力量似乎在增强,不像是自然破印。”
叶天也察觉到了异样。自雪饮刀复原后,火麟剑的异动愈发频繁,尤其是在靠近天池时,剑身在鞘中震颤的频率,竟与冰层裂痕渗出的寒气波动完全一致,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同时操控着两者。
“有人在加速寒煞破印。”叶天沉声道,“而且对方很清楚三柄神兵的特性,甚至知道我们要布阵。”
话音未落,第二梦从外面匆匆进来,手里捏着一只信鸽,鸽腿上绑着卷黑色的绸布:“是从东南方飞来的,上面没有落款,只有一个‘天’字。”
展开绸布,上面用朱砂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像一只睁开的眼睛,符号下写着一行字:“三月初三,寒煞破印,天门候君,共分龙脉。”
“天门!”聂风瞳孔骤缩,“果然是他们!”
叶天盯着那个“天”字符号,指尖划过绸布的质地——布料光滑如水,染着淡淡的龙涎香,绝非寻常江湖势力能用得起。“这个‘君’,指的是我们?”
“或者说,是我们手中的神兵。”步惊云将绸布捏在掌心,“他们想要借寒煞之乱,夺龙脉,抢神兵。”
天池老人看着符号,脸色凝重:“这是‘帝释天’的标记。传说此人活了数百年,修炼了某种长生之术,一手创立天门,掌控着江湖大半的秘辛,连绝无神都曾受他节制。”
“活了数百年?”叶天心中一惊,这已超出了他对江湖的认知——即便是在大唐,也从未听过有谁能活过百岁还能搅动风云。
“他需要龙脉的力量维持长生。”老人叹了口气,“寒煞不过是他的棋子,用来扰乱我们,好趁机夺取龙脉。”
三人对视一眼,皆明白了眼下的处境。寒煞破印是必然,天门的觊觎是隐患,三月初三,将是一场腹背受敌的死局。
“不能坐以待毙。”叶天握紧火麟剑,“我们得主动出击,找到天门的据点,打乱他们的计划。”
步惊云点头:“东南方是天门的势力范围,信鸽从那边来,据点多半在‘烟雨楼’。”他曾在江湖传闻中听过这座楼,楼主人从不露面,却能知晓天下事,背后正是天门撑腰。
聂风看着雪饮刀:“我去通知剑圣,他与天门有旧怨,或许能提供线索。”
“我留下加固光盾,顺便研究阵法的破绽。”第二梦将药囊背在身上,“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龙脉。”
分工已定,三人即刻动身。叶天与步惊云快马加鞭往东南方赶,沿途经过的城镇果然透着诡异——茶馆里说书人讲的尽是“寒煞降世,天下易主”的鬼话,客栈里的商人偷偷交换着刻有“天”字的令牌,显然天门已在暗中散布谣言,动摇人心。
第三日傍晚,两人抵达烟雨楼所在的“镜湖城”。此城依湖而建,城内河道纵横,烟雨楼就坐落在湖心的小岛上,飞檐翘角,在暮色中像一只蛰伏的水鸟。
“楼里的人都戴着面具。”叶天指着码头的船夫,他们的斗笠下遮着青铜面具,与绝无神的影卫所用之物极为相似,“看来天门的影卫早就渗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