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闻言,刀势一变,直劈傀儡的脖颈。绿衣傀儡动作一滞,长发下的脸露了出来——竟是个年轻女子,眼睛瞪得滚圆,显然死不瞑目。
趁着傀儡僵硬的瞬间,傅诗涵飞身跃入芦苇丛,抱起昏迷的孩童,检查他的气息:“还有气!快救他!”
绿衣傀儡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水面下又冒出几个黑影,都是被操控的尸傀儡,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肚子破开个大洞,景象骇人。
“缠住他们!”叶天大喊,将船往吊脚楼划去。他知道尸傀儡怕火,吊脚楼的木板干燥,正好可以引火。
傅诗涵会意,抱着孩童跳上吊脚楼,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墙角的干草。火借风势,很快烧了起来,浓烟呛得尸傀儡动作迟缓。
叶天趁机挥刀砍断吊脚楼的木桩,整座楼“轰隆”一声塌入河中,带着火焰砸向尸傀儡。水面上顿时响起“滋滋”的声响,尸傀儡被火焰灼烧,很快化为焦炭,沉入水底。
将孩童救回老婆婆屋里时,孩子已经醒了,只是眼神呆滞,说不出话。叶天喂他服下解毒丹,才稍稍好转。
“这孩子是张秀才的女儿。”老婆婆认出孩子,抹着眼泪,“多谢你们救了她……”
傍晚时分,雨势渐小。叶天和傅诗涵挨家挨户敲门,终于找到了几个胆大的村民,才拼凑出真相——落雨镇的孩子,都是被一个“戴银冠的苗疆男人”带走的,他说能治好镇上的瘟疫,却用孩子炼了尸蛊,绿衣傀儡就是他的“作品”。
“戴银冠的男人?”叶天想起归云寺的苗疆女子,“是不是还有个穿苗服的女人跟着他?”
村民点头:“是!那女人总跟在男人身后,手里拿着个铜铃,摇一摇,那些傀儡就动了!”
看来,阴癸派的余党不止一人,他们在江南布了张很大的网,归云寺是炼蛊点,落雨镇是“养料”来源,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巢穴。
深夜,叶天站在吊脚楼的废墟旁,望着漆黑的河面。雨停了,月亮从云缝里钻出来,照得水面泛着冷光。傅诗涵给他披上外衣,轻声道:“在想什么?”
“在想,这些尸傀儡,会不会只是诱饵。”叶天的声音低沉,“他们故意在落雨镇动手,引我们来,背后肯定有别的目的。”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铜铃的响声,“叮铃铃”的,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紧接着,镇口传来村民的惨叫,夹杂着诡异的嘶吼!
“不好!是调虎离山!”叶天脸色骤变,“他们的目标是老婆婆和孩子!”
两人飞奔回老婆婆的屋,却见门被撞开,屋里空无一人,地上只有一滩血迹,和一个掉落的铜铃——与归云寺女子腰间的铃铛一模一样。
窗外,铜铃声越来越远,像是在嘲笑他们的疏忽。叶天握紧刀柄,指节泛白:“他们往太湖深处去了。”
傅诗涵看着地上的血迹,眼神冰冷:“这次,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叶天和傅诗涵租了艘快船,顺着铜铃消失的方向,驶入太湖深处。水面平静无波,昨夜的雨仿佛从未下过,但那隐藏在平静下的暗流,却比落雨镇的河水更冷,更险。
他们知道,这一路追下去,或许会遇到更可怕的阴谋,更诡异的蛊术,但只要还有一个孩子没被救出,他们就必须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