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竟是王世充的追兵赶来了!为首的正是昨晚望海楼的侍卫长,带着十几个弓箭手,远远就喊道:“抓住他们!王大人有赏!”
灰袍老者脸色一变,对两个汉子道:“护着补遗!”他拐杖突然抽出,竟是一柄锋利的长剑,迎着追兵冲了上去。
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一眼,也拔刀相助——不管宋缺目的如何,眼下共同的敌人是王世充。叶天护着傅家父女往树林退,却见那辆马车里突然又钻出个人,穿着黑衣,脸上蒙着布,手里的短刀直取傅诗涵!
“是阴癸派的人!”叶天认出那刀是白媚手下的样式,立刻扑过去挡在傅诗涵身前,短刀与对方的刀撞在一起,火花四溅。
黑衣人显然是个高手,刀法阴狠刁钻,专往要害招呼。叶天的胳膊还没好利索,渐渐落了下风,眼看对方的刀就要刺中他的胸口,傅诗涵突然抓起地上的石子,狠狠砸向黑衣人的眼睛!
“啊!”黑衣人惨叫一声,刀法乱了。叶天趁机挥刀砍向他的手腕,短刀落地,露出手腕上的蛇纹标记——果然是阴癸派!
“找死!”黑衣人扯,“傅君婥的侄女,正好一起送你们上路!”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往地上一摔,黑色的烟雾弥漫开来。
“是迷魂烟!”叶天拽着傅诗涵往后跑,却被烟雾呛得头晕,眼看女子的刀又劈了过来,突然听到“咻”的一声,一支箭射穿了女子的肩膀——是陈老仆赶回来帮忙,手里拿着把猎弓。
桥上的打斗也到了白热化。灰袍老者的剑法精妙,配合寇仲和徐子陵,很快就解决了王世充的弓箭手,侍卫长见势不妙,带着残兵逃跑了。老者看着地上的尸体,对徐子陵道:“王世充已经和阴癸派达成协议,要用补遗换取魔门的支持,你们若再带着补遗,只会引来更多追杀。”
徐子陵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羊皮卷:“宋帮主若真能为天下苍生,这补遗可以给他,但我们有个条件。”
“请讲。”
“不能用补遗助任何一方打天下,”叶天接口道,“补遗里的心法,该用来救人,不是杀人。”
老者愣了愣,随即笑道:“小友说得对。帮主也是这个意思,他想将补遗刻在石碑上,让天下人共研,或许能从中悟出生生不息之道。”
寇仲挠了挠头:“刻石碑?那岂不是谁都能看?”
“大道至简,能悟者自然能悟,”老者收起长剑,“强求者,反而会被心法反噬,就像那些被魔门控制的人。”他指了指地上阴癸派女子的尸体,“她们练的,本也是正道武功,却因心术不正,沦为杀人工具。”
傅老爷突然开口:“我妹妹当年留下补遗,或许就是这个意思。武功本无善恶,全看用它的人。”
夕阳西下时,老者带着羊皮卷离开了。寇仲望着他的背影,咂咂嘴:“就这么给他们了?”
“给了好,”叶天靠在树上,觉得浑身轻松,“省得天天被人追。”
傅诗涵递给他一块干粮,轻声道:“前面有个驿站,我们去歇一晚吧。”
马车重新上路时,官道上的风变得温柔起来。叶天望着远处的潼关,觉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或许,这就是《长生诀》补遗的真正归宿——不是藏在神宫,不是握在谁手里,而是回到天下人中间,用它本来的样子,去影响那些愿意向善的心。
驿站的灯火在前方亮起,像黑夜中的星星。叶天靠在车壁上,听着寇仲和徐子陵争论下次该去哪个地方闯荡,傅诗涵在一旁笑着搭话,陈老仆的马鞭甩得“啪啪”响。他突然觉得,有没有补遗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这些人,和这条还在继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