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没想到师父连这个都知道,脸有些红:“是……和盈盈一起酿的,带了些回来。”
任盈盈连忙从篮子里拿出酒坛,揭开泥封,一股醇厚的酒香漫开来。岳不群闻了闻,点了点头:“有烟火气,比你当年练的‘紫霞功’踏实。”他看向任盈盈,“你教他的‘借势’剑法,我也听说了,很好。”
任盈盈低下头,耳后的朱砂痣红得像团小火苗。
那天下午,他们在思过崖待了很久。岳不群没再提案子,也没讲武功,只说些华山的旧事:哪棵松树上的野果最甜,哪道山泉的水最适合泡茶,哪场雪下得最大,把演武场的石阶都盖得看不见。
下山时,云雾渐渐散开,夕阳给山峰镀上了层金边。师弟们在演武场上摆了桌简单的宴席,用山泉水煮的野菜,还有刚烤的野兔,虽简单,却吃得格外香。
“师兄,你给我们讲讲洛阳的事吧!”小师弟捧着碗野菜汤,眼睛亮晶晶的。
叶天刚要开口,任盈盈却抢着说:“还是让他给你们演示新学的剑法吧!他现在可厉害了,能借着风势,让剑尖的水珠不落地呢!”
师弟们顿时欢呼起来。叶天无奈地笑了笑,拿起旁边的木剑,走到场中。山风正好吹过,他深吸一口气,内劲按照“清心诀”的法子运转,木剑在风中划出一道圆弧,剑尖果然凝着颗水珠,随着剑势流转,始终不坠。
“哇!”师弟们拍着手叫好。
叶天收剑时,看见任盈盈站在人群外,正朝他笑,眼里的光比夕阳还亮。他忽然觉得,所谓的“升级”,从来不是内劲有多强、剑招有多妙,而是能在熟悉的地方,对着熟悉的人,把学到的道理,活成最自然的样子。
夜深了,师弟们都睡熟了。叶天和任盈盈坐在演武场的石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山风带着松脂的香气,比洛阳的酒更醉人。
“你说,师父什么时候能彻底洗清冤屈?”任盈盈轻声问。
叶天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很暖:“快了。就像这云雾,看着浓,风一吹就散了。”他抬头望着思过崖的方向,“师父说,重要的不是等别人还你清白,是自己心里清楚,什么该守,什么该放。”
任盈盈靠在他肩上,声音越来越轻:“那我们以后,就在华山酿酒、练剑、看雪好不好?”
“好。”叶天点头,心里像被山泉水浸过,清清爽爽的。
远处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混着师弟们的鼾声,在寂静的山里漫开。叶天知道,江湖的风波或许还未平息,岳不群的案子也还需等待,但此刻,守着这方山水,守着身边的人,守着心里那份慢慢沉淀的初心,就很好。
至于未来会遇到什么,会练出怎样的功夫,或许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正一起,把每个日子都过成华山的云雾——看似清淡,却藏着最踏实的力量,在岁月里,慢慢晕染出属于自己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