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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蚀东突粤东锁海攻坚战2(2 / 2)

前进至一百米处,燕破岳的探雷针突然传来密集而强烈的震颤,比之前的双引信雷更甚。“停!所有人停住!”燕破岳低喝一声,立即用刺刀挑开表层淤泥,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五颗日式九八式反步兵雷呈正五边形分布,每颗地雷之间都用细铁丝紧密连接,雷阵中心还嵌着一个巴掌大的铁盒,上面闪着微弱的红光。

“是‘梅花雷阵’!”老兵张磊压低声音,语气凝重,“我在淮海战场见过这玩意儿,只要触发一颗,其余四颗全炸,杀伤半径十五米,咱们这三十个人,一个都跑不了!”战士们的脸色瞬间苍白,李卫东的手忍不住发抖——训练时只见过图纸,没想到实战中会遇到这么凶险的阵仗。

“营长,怎么办?”陈明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他的手还在因为之前拆雷而发酸。燕破岳趴在淤泥里,眼睛死死盯着雷阵中心的铁盒:“那是遥控触发装置,地下党说过,国军可能用这个控制雷阵。你们看,有根细电线从铁盒延伸出去,通向滩涂边缘的废弃渔屋——敌军肯定在渔屋里守着,只要咱们一碰雷,他们就遥控引爆!”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渔屋,夜色中能看到屋顶隐约有枪口探出。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涨潮还有二十分钟。”燕破岳深吸一口气,迅速部署,“李卫东,你跟我来,你负责剪断渔屋过来的电线,我来拆中心铁盒的电路;张磊,你带三名战士,用步枪压制渔屋的敌军,别让他们开枪干扰我们;陈明,你带其他人警戒,一旦有敌军靠近,立即反击!”“是!”所有人齐声应道,之前的恐惧被战斗的决心取代——他们不能让牺牲的战友白白流血,更不能让滩涂通道卡在这“梅花阵”前。

燕破岳和李卫东匍匐着向雷阵中心爬去,淤泥没过手肘,冰冷刺骨。离铁盒还有三米时,渔屋里突然传来枪声,子弹擦着燕破岳的肩膀飞过,打在淤泥里溅起一串泥点。“张磊!压制!”燕破岳大喊。 张磊立即带领战士们举枪射击,子弹密集地射向渔屋的木板墙,木屑飞溅,渔屋里的机枪声顿时哑火。“快!”燕破岳趁机爬到铁盒旁,掏出匕首小心翼翼地撬开盒盖,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电线,红、蓝、黄三色交织,稍错一根就会引爆。

“李卫东,电线在你左前方五十厘米,快剪!”燕破岳盯着铁盒内的电路,头也不抬地喊道。李卫东握紧绝缘剪,慢慢挪到电线旁——那根电线细得像头发丝,埋在薄薄的淤泥下,稍一用力就会扯断。他深吸一口气,将剪口对准电线,“咔嚓”一声,电线被干净利落地剪断。几乎同时,铁盒上的红光熄灭了。“成了!”燕破岳心中一喜,立即用匕首挑断连接五颗地雷的细铁丝,再逐个剪断每颗地雷的引信。就在他剪断最后一颗地雷引信时,潮州城头突然又传来炮声,一发炮弹落在雷阵不远处,爆炸的冲击波将燕破岳掀飞出去,重重摔在淤泥里,嘴角瞬间渗出鲜血。

“营长!”李卫东大喊着要冲过去,却被燕破岳抬手拦住:“我没事!雷阵……雷阵拆完了,继续前进!”他挣扎着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泥,眼神依旧坚定。“营长,敌军!南侧有敌军过来了!”负责警戒的陈明突然大喊。燕破岳抬头望去,只见约五十名国军士兵端着步枪,从滩涂南侧的山林里冲出来,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疯狂地向排雷队伍扫射——这是国军的“敢死队”,奉命趁工兵营拆雷时偷袭,妄图将他们全歼在滩涂。

“准备战斗!”燕破岳大喊一声,战士们立即放下排雷工具,举起步枪组成防线。子弹像雨点般落在淤泥里,溅起一片片泥花。战士陈阳正举枪瞄准,一颗子弹突然穿透他的胸膛,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鲜血迅速染红了身边的红布条。 “陈阳!”李卫东大喊着想去救他,却被敌军的子弹逼了回来。陈阳躺在淤泥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对着战友们喊道:“为……为了解放……杀!”说完,他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燕破岳看着牺牲的陈阳,眼眶瞬间泛红,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为陈阳报仇!”他举起步枪,连续扣动扳机,两名冲在最前的国军士兵应声倒地。张磊的重机枪也架了起来,子弹如暴雨般射向敌军,压制住他们的冲锋势头。国军士兵见冲锋受阻,纷纷端起刺刀,嚎叫着冲过来。“拼了!”燕破岳掏出匕首,率先冲向敌军。一名国军士兵举着刺刀向他刺来,燕破岳侧身避开,反手将匕首刺入对方的腹部,敌军士兵惨叫一声倒在泥里。

李卫东也跟着冲了上去,与一名国军士兵扭打在一起。他虽然年轻,但训练时的格斗技巧此刻派上了用场——他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拧,夺过步枪,再用枪托狠狠砸向对方的脑袋,国军士兵当即昏了过去。陈明则带着几名战士,从侧翼迂回,绕到敌军后方发起突袭。国军被两面夹击,顿时乱作一团,有的开始往后退,有的则举枪投降。战斗持续了十分钟,五十名国军“敢死队”被全歼,而排雷队伍也付出了沉重代价——除了陈阳,还有两名战士牺牲,五人负伤。

燕破岳走到陈阳的遗体旁,慢慢将他抱起来,淤泥沾满了陈阳的军装,却盖不住他胸前的血迹。“把牺牲的战友抬到安全区域,”燕破岳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其他人,拿起工具继续排雷!涨潮前,我们必须打通通道!”战士们擦干脸上的泪水和血水,重新拿起探雷针和绝缘剪,继续在滩涂上前进。淤泥更冷了,海风更烈了,但他们的脚步却更坚定了——每前进一步,都是在为牺牲的战友复仇,都是在为揭阳百姓开辟解放之路,都是在向着胜利靠近。

探雷针的“沙沙”声、绝缘剪的“咔嚓”声,再次在滩涂上响起,与远处的海浪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悲壮而坚定的战歌。当最后一颗地雷被排除时,滩涂上的红布条已连成五百米长的通道。燕破岳看了眼手表:“还有十分钟涨潮,通知赵师长,通道通了!”无线电里传来赵刚的声音:“好!工兵营掩护二营跟进,一营已和城工组对接,准备拿下吊桥!”

三>、见·地下烽火:暗线里的生死较

就在特一军特战三师在海岸、滩涂浴血奋战时,揭阳城内的地下党城工组正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生死较量。城工组组长方思远坐在魁西镇第十三保国民学校的教室里,面前的《论语》课本下藏着一张密密麻麻的纸条,上面是国军在潮州城头的迫击炮阵地、弹药库位置,还有西门吊桥的守卫部署——这是地下党员黄烈明刚刚冒险送来的情报,墨迹还带着体温。

“思远同志,赵世奎(保安团连长)刚去了吊桥,带着炸药包!”黄烈明的衣角还沾着翻墙时的草屑,气息急促,额头上满是汗珠,“我在县政府听到他们说,炸桥后要往汕头湾跑,跟那里的残部汇合。而且潮州城头的迫击炮连,今晚重点打滩涂,他们知道工兵营在排雷,要让咱们‘雷没排完先挨炸’。”

方思远的手指停在“西门吊桥”四个字上,指节微微发白。这是特战三师主力入城的唯一捷径,一旦被炸,后续部队只能绕行十公里外的浅滩,必然延误攻城时机,还会暴露在潮州城头的炮火覆盖下。而滩涂那边,燕破岳的工兵营正在生死排雷,若被迫击炮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保住吊桥,同时把情报送出去!”他当机立断,“你分两步走,先去情报站,用‘白鹭’密码把迫击炮阵地坐标、滩涂炮击预警和西门吊桥爆破计划发给赵刚师长;再去联络城内的渔船帮,让他们准备好,一旦滩涂有伤员或需要支援,立刻从水路配合!”

黄烈明点点头,转身从教室后门离开,身影迅速消失在巷弄深处。方思远则换上一身灰色长衫,戴上旧毡帽,俨然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带着城工组组员林宽,向西门吊桥方向走去。此时的西门吊桥,灯火通明,十多名国军士兵端着步枪来回巡逻,桥头上架着一挺重机枪,枪口对准桥面,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刘德胜正靠在桥栏上抽烟,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他是揭阳本地人,对国民党的腐败统治早已不满,三天前黄烈明找他时说的话还在耳边:“你爹是被国军抓壮丁打死的,你还要帮他们炸家乡的桥?让百姓流离失所吗?”

更让他心烦的是,母亲病重卧床,他多次请求请假探望,都被连长赵世奎驳回,甚至还被威胁如果不听话,就对他母亲不利。此刻他手里攥着的,是母亲托人送来的药单,纸上的字迹潦草,却透着浓浓的牵挂。“刘班长,这么晚了还在站岗?”方思远假装路过,递过一支烟。刘德胜接过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都是巡逻的士兵,才压低声音:“方先生,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赵世奎刚走,说十点来检查炸药。”

“我是来劝你迷途知返的。”方思远凑近他,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国军要跑了,他们要炸掉吊桥,让解放军无法进城,可受苦的是揭阳百姓。你是揭阳人,难道眼睁睁看着家乡遭难?赵刚师长是特一军特战三师的,为人正直,只要你保住吊桥,就是为解放揭阳立了大功,解放军不仅会保护你和你的家人,还会安排最好的医生给你母亲治病。”

林宽在一旁补充道:“刘班长,跟着赵世奎顽抗,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条。解放军优待俘虏,只要你放下武器,你的弟兄们也能编入解放军,没人会亏待你们。” 刘德胜沉默片刻,掐灭烟头,眼神变得坚定。他想起母亲卧病在床的模样,想起这些年国军在揭阳的所作所为,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干了!”他突然拽住方思远的胳膊,“今晚十点,赵世奎会带一个排来检查炸药。我会提前换掉守卫,把我的亲信安排在桥上,十点整,我会闪三下手电筒,作为信号,你们让解放军从桥东侧过来,我保证不向他们开枪!”他从口袋里掏出吊桥钥匙,“这是锁桥的,你们拿着,别让赵世奎的人靠近炸药。”

“多谢刘班长!”方思远握住他的手,“你放心,解放军进城后,一定会兑现承诺。”两人又低声商议了几句暗号和接应细节,方思远便带着林宽离开,迅速返回情报站,确认黄烈明的情报已经发出。 此时,特战三师指挥部内,赵刚正看着刚刚收到的情报,眉头舒展。“好!地下党立了大功!”他对着无线电下令,“一营营长李建国,立即带领一营主力,于今晚九点半从北河乘船出发,沿河道向西门吊桥隐蔽推进,十点整与城工组接应,控制吊桥;二营、三营继续压制滩涂和公路方向的敌军,吸引其注意力,为一营行动创造条件;工兵营加快排雷速度,一旦吊桥得手,立即清出进城通道!”

夜幕降临,揭阳城内一片死寂,只有国军的巡逻队偶尔经过,马蹄声敲打着青石板路,格外刺耳。特战三师一营营长李建国带领两百名战士,乘着十艘渔船,沿北河悄悄向西门吊桥靠近。船行至吊桥下游五百米处,李建国让渔船靠岸,战士们纷纷跳下船,隐蔽在河岸的草丛中,屏住呼吸,等待约定的信号。晚上十点整,西门吊桥的灯光突然闪了三下——这是约定的信号。“行动!”李建国低声下令,战士们如猛虎般冲向吊桥。刘德胜看到解放军,立即大喊:“弟兄们,放下枪,我们投降!”吊桥上的国军士兵大多是刘德胜的亲信和同乡,纷纷放下武器,只有两名顽固分子试图反抗,被张磊当场击毙。

“刘班长,多谢你!”李建国握住刘德胜的手。刘德胜摇摇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赵世奎马上就要来了,他带了一个排的兵力,就在桥西侧的巷子里。” 话音刚落,巷子里就传来了脚步声和手电筒的光束。“不好,赵世奎来了!”刘德胜大喊。李建国立即下令:“重机枪架在桥头上,步枪手隐蔽在桥栏后,准备战斗!”赵世奎带着三十多名国军士兵走到桥头,看到桥头上的解放军,顿时大惊失色:“刘德胜,你敢通敌!”他拔出驳壳枪,对准刘德胜射击。刘德胜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子弹,大喊:“开火!”

桥头上的重机枪立即喷出火舌,子弹如雨点般射向国军士兵。李建国带领战士们发起冲锋,与国军展开近战。赵世奎见势不妙,想要掉头逃跑,被战士张磊一枪击中大腿,倒在地上哀嚎。经过十分钟激战,国军士兵被全歼,赵世奎被生擒。 控制吊桥后,李建国立即向赵刚汇报:“师长,西门吊桥已被我营控制,城工组已接应,请求后续部队进城!”赵刚在无线电中下令:“工兵营加速排雷,二营、三营随后跟进,今晚务必控制揭阳城核心区域!”

同一时间,揭阳城内魁西镇的一间民房屋顶上,方思远正趴在瓦片上,用望远镜观察潮州城头的火力点。他身边的黄烈明拿着步话机,正在向赵刚传递最新情报:“赵师长,二营已经到了东南角碉堡下方,敌军的机枪手正在换弹,这是突袭的最佳时机!”方思远放下望远镜,对着黄烈明说:“刘德胜刚才传来消息,吊桥的炸药已经被他偷偷拆除了,赵世奎被抓,一营拿下吊桥没问题。现在关键是滩涂的工兵营,他们遇到了‘梅花雷阵’,咱们得想办法帮他们减轻压力。”

黄烈明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草图:“这是之前从国军副官那里弄来的滩涂雷区图,跳雷主要集中在三百到四百米处,咱们可以让城内的渔船帮着制造动静,吸引敌军的注意力。”他立即联系城外的渔民齐龙海,让他带着几艘渔船,在滩涂附近的海面上来回行驶,假装是解放军的支援船只。齐龙海接到消息后,立即召集了五艘渔船的渔民,大家纷纷表示愿意帮忙。他们驾着渔船,在海面上点亮马灯,来回穿梭,马灯的光芒在夜色中格外显眼。潮州城头的国军果然被吸引,以为是解放军的登陆部队,纷纷将迫击炮和机枪转向海面,滩涂的压力瞬间减轻。

“燕营长,敌军火力转向海面了!你们抓紧时间排雷!”方思远通过无线电喊道。燕破岳在滩涂里听到消息,心中一暖——地下党在城里牵制,渔民在海上配合,他们不是孤军奋战。此时,二营营长带着战士们,趁着敌军火力转移,悄悄摸上东南角碉堡。战士们用手榴弹炸开碉堡门,冲进去与敌军展开肉搏。国军机枪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战士们按在地上俘虏。“报告赵师长,碉堡已拿下!迫击炮阵地被压制!”二营营长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来。 燕破岳看着远处碉堡的火光,握紧了探雷针:“同志们!二营拿下碉堡了!地下党和百姓在帮我们,再坚持最后一百米,通道就能打通!”战士们士气大振,李卫东更是忘记了疲惫,探雷针插入淤泥的速度越来越快。

当燕破岳的探雷针插入第四百五十米处的淤泥时,没有传来任何金属震颤。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揭阳城,城墙的轮廓在夜色中隐约可见。“通道通了!”他大喊着,声音里带着哽咽,“我们打通安全通道了!”战士们纷纷从淤泥里爬起来,欢呼着、嘶吼着,鲜血和泥水混在脸上,却没人在意。燕破岳靠在礁石上,肩膀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他们做到了,在涨潮前,在跳雷的威胁下,在敌军的炮火中,他们为特一军的主力,铺出了一条通往解放的生命之路。

无线电里传来赵刚激动的声音:“燕破岳!好样的!一营已经控制吊桥,二营压制住了迫击炮阵地,三营马上就从你的通道进城!你们立了大功!”燕破岳拿起无线电,对着话筒喊道:“师长,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兄弟们拼出来的,是地下党和百姓帮出来的!只要能解放潮汕,我们流再多血也值!”夜色中,滩涂的红布条在海风中飘扬,像一串红色的勋章,见证着特一军将士们的英勇,也见证着地下战线与前线的生死协同。涨潮的海水渐渐漫上来,却再也无法阻挡解放的脚步——因为在这片滩涂上,有一群不怕死的战士,用鲜血和勇气,劈开了通往胜利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