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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蚀 西突东突联动攻坚2(1 / 2)

二>、见·攻城特写:战略铁令,西断川黔的雷霆部署

三大突击集团按照总前委部署,顺利完成第一阶段作战任务:西突铁血:湘黔边境的生死攻坚与溃敌合围。一九四九年秋,衡阳城外的硝烟尚未散尽,衡宝战役重创白崇禧集团的捷报刚传到总前委指挥部,一道加急作战命令已发往西突击集团各军:“着令六路大军即刻展开攻势,拿下益阳、常德、张家界、邵阳、怀化诸要点,于湘黔边境构筑钢铁屏障,断敌西撤川黔之最后通路!”

此时的西突击集团,十万将士正集结于湘中腹地,平均年龄不足二十二岁的年轻士兵们,脚踩磨破的草鞋,身背步枪与爆破筒,行囊里只有几包干硬的生米。他们面对的,是盘踞湘黔边境的国民党军残部——宋希濂集团的八个军、白崇禧的桂系精锐,以及遍地的土匪武装,总兵力达十五万人。而湘黔边境的地形,正如当地老乡所言:“七山二丘岗,一份平原水”,武陵山与雪峰山纵贯其间,沅江、资水交错纵横,山高林密、道路崎岖,成为天然的防御屏障。

“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这道‘天然屏障’变成敌军的坟墓!”西突集团指挥部里,李天佑将军的拳头重重砸在地图上,红笔圈出的益阳、常德、张家界、邵阳、怀化五个点,如同五颗要钉进敌军心脏的钢钉。命令传达到各军时,战士们只喊出一句话:“不拿下阵地,绝不后退半步!”

资水红潮:益阳战役铁血纪实,湘中炼狱行:草鞋踏碎生死路,毒日炙烤的绝境行军。一九四九年七月二十五日,湘中大地被毒辣的太阳烤成了火炉。资水西岸的羊肠小道上,西突一路军先头部队三营的战士们像一条黑色的长龙,在悬崖与激流间蠕动。这条路最窄处不足半米,外侧是奔腾的资水,江水撞击礁石的轰鸣与战士们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脚下的碎石被晒得滚烫,隔着磨破的草鞋灼烧着脚底。

“跟上!别掉队!”营长马振国的吼声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的军帽早已被汗水浸透,帽檐下的脸庞布满了尘土与汗水冲刷出的黑痕,像是用墨笔勾勒过的地图。他的草鞋在前天就已经磨穿了底,露出的脚掌布满了血泡,有的已经破裂,渗出的鲜血与泥土混合成暗红色的泥团,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但他始终走在队伍最前列,腰间的驳壳枪随着步伐晃动,枪套上的皮革早已被汗水泡得发软。

队伍中,十九岁的战士张成峰感觉眼前的山路在旋转。他的水壶空了整整一天,嘴唇干裂得如同老树皮,渗出血丝,喉咙里像是塞着一团火。出发时携带的生米已经所剩无几,刚才抓的一把生米在嘴里嚼了半天,也难以咽下,只能靠唾液慢慢湿润。他的眼前突然一黑,身体晃了晃,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步枪滑出去半米远。

“营长,张成峰晕倒了!”通信员王小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的脸颊通红,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浸湿了后背的军装。卫生员李娟立刻冲上前,解开背包取出盐水瓶,用干净的布条蘸着盐水,小心翼翼地撬开张成峰的嘴。盐水接触到干裂的嘴唇时,张成峰猛地抽搐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营长…… 我能走……”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手臂却软绵绵地没有力气。马振国蹲下身,解下自己的水壶——里面还剩小半壶浑浊的水,这是他省了两天的口粮。“先喝了,歇五分钟。马振国的声音不容置疑,将水壶递到他嘴边。张成峰含着泪喝了两口,便坚决地把水壶推回去:“营长,你也需要水。”

马振国站起身,目光扫过疲惫不堪的战士们,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同志们,我们是先头部队,明天拂晓前必须抵达益阳渡口!晚一分钟,大部队就多一分危险,乡亲们就多受一分苦!”他拔出驳壳枪,指向前方:“现在,全体出发!谁要是走不动,我马振国背着他走!”

战士们纷纷起身,互相搀扶着继续前进。三班班长陈磊的绑腿早就断了,他撕下军衣的下摆,紧紧缠绕在小腿上,伤口被勒得生疼,却能防止肌肉抽筋。炊事员老周背着沉重的铁锅,脚步蹒跚,铁锅撞击着背包发出“哐当”声,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却始终保持着队伍的中后位置,生怕落下任何一个伤员。

雨夜山林的钢铁意志。夜幕降临,湘中山区的气温骤降。三营钻进一片茂密的山林宿营,没有帐篷,战士们只能背靠背坐在潮湿的落叶上。老周拾来枯枝,点燃了一堆篝火,微弱的火光映照着一张张疲惫的脸庞。战士们纷纷解开背包,取出单薄的军毯盖在身上,有的人实在太累了,刚坐下就睡着了,嘴角还挂着未干的汗水。

马振国坐在篝火旁,借着光检查着地图。他的眉头紧锁,益阳渡口的防御部署在脑海中不断浮现:三座钢筋混凝土碉堡,重机枪封锁江面,浮桥用铁链锁住,还有铁丝网和巡逻兵。这是一块硬骨头,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他抬头看向熟睡的战士们,有的战士还在低声呓语,有的紧紧抱着步枪,仿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半夜时分,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树叶上,发出 “哗啦啦” 的声响,篝火被雨水浇灭,只剩下袅袅青烟。战士们被雨水惊醒,纷纷拉紧军毯,却根本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雨水顺着树枝滴落,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和背包,许多人的步枪枪托已经受潮,战士们急忙解开背包,用干燥的衣物包裹住枪械,生怕影响明天的战斗。

“大家把身体靠紧点,互相取暖!”马振国喊道。战士们立刻围成一个个圆圈,背靠背紧紧贴在一起。张成峰靠在陈磊的肩膀上,牙齿不停地打颤,陈磊脱下自己的军毯,盖在他和旁边的小战士身上:“挺住,明天打完仗,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雨越下越大,山路变得更加泥泞。凌晨三点,马振国下令继续行军。战士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中跋涉,草鞋早已被泥浆浸透,沉重地裹在脚上,脚底的血泡被磨破,泥浆混合着鲜血,钻心地疼。有的人实在走不动了,就拉着前面战士的背包带,一步步往前挪。没有人抱怨,没有人退缩,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按时抵达益阳渡口,为大部队打开通路。

绝境中的生死互助。七月二十六日黎明,队伍行进到一处名为“鹰嘴崖”的险要地段。这里的山路陡峭异常,几乎垂直,旁边就是万丈深渊,江水在下方咆哮。战士们手抓着岩石,脚踩着狭窄的石缝,艰难地向上攀登。突然,一声惊呼传来,新兵李小虎脚下一滑,身体悬在了半空中,只有一只手抓住了岩石。

“抓紧!别松手!”陈磊立刻趴在地上,伸出手去拉李小虎。旁边的几名战士也纷纷上前,组成人链。李小虎的手臂青筋暴起,脸上满是恐惧,汗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流下。“班长,我抓不住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挺住!想想乡亲们,想想解放后的好日子!”陈磊大喊着,用尽全身力气拉住他的手腕。马振国也赶了过来,指挥战士们用绑腿结成绳索,慢慢将李小虎拉了上来。李小虎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手心被岩石磨得鲜血淋漓。“谢谢班长,谢谢同志们……”他哽咽着说。

陈磊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背包里取出一块纱布,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伤口:“在战场上,我们就是亲兄弟,缺一不可。”说完,他站起身,率先继续攀登。战士们互相鼓励着,一个个艰难地翻过了鹰嘴崖。

中午时分,队伍终于走出了山区,远远地能看到益阳城的轮廓。马振国下令原地休息十分钟,战士们纷纷坐在路边,拿出仅剩的生米慢慢咀嚼。张成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干硬的窝头,这是出发前老乡塞给他的,他舍不得吃,一直留到现在。他把窝头掰成几块,分给身边的战友:“大家分着吃,垫垫肚子。”

马振国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年轻的战士,有的才十五六岁,却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战斗。他们不怕牺牲,不畏艰难,只因为心中有着对解放事业的坚定信念。他站起身,高声喊道:“同志们,益阳渡口就在前面!拿出我们的勇气,打垮敌人,为牺牲的战友报仇,为益阳人民解放而战!”

“打垮敌人!解放益阳!”战士们的呐喊声震彻山谷,回荡在资水两岸。渡口喋血:钢铁碉堡下的血肉通路,拂晓前的潜伏与部署。七月二十七日拂晓,晨雾笼罩着资水渡口。三营的战士们隐蔽在渡口两侧的山坡上,透过薄雾,能清晰地看到敌军的防御工事:三座钢筋混凝土碉堡矗立在渡口两岸,像三只凶猛的野兽,黑洞洞的重机枪枪口对准江面;渡口的浮桥被粗壮的铁链锁住,桥面上布满了铁丝网,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十几个敌军士兵端着枪来回巡逻,时不时地朝江面开枪,警戒异常严密。

马振国趴在草丛中,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敌军的部署。左侧的碉堡地势最高,控制着整个渡口的制高点,重机枪的火力可以覆盖浮桥和江面;中间的碉堡位于浮桥桥头,直接封锁着桥面;右侧的碉堡靠近江边,与左侧碉堡形成交叉火力。“看来,左侧碉堡是敌军的核心防御,必须先拿下它。”马振国低声对身边的教导员说。

教导员点了点头:“我们可以采用‘四组一队’的战术,分成火力组、突击组、爆破组、支援组,先集中火力压制左侧碉堡,再由爆破组炸开浮桥的铁链,最后突击组发起冲锋。”这是解放战争中城市攻坚的经典战术,在四平战役等多次战斗中屡建奇功,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步兵的协同作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