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见·城内心理渗透：政策宣传的无声攻势
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二日傍晚，芜湖城的暮色渐浓，街头的行人渐渐稀少，而隐藏在街巷、兵营、商会里的“无声战场”，却正硝烟弥漫。中突击集团的“三层合围”如铁桶般锁紧城池，而地下党员与谈判代表的心理攻势，正顺着城墙的缝隙、士兵的衣兜、广播的电波，一点点瓦解着城内敌军的抵抗意志。没有枪声，却比炮火更具穿透力；没有冲锋，却让敌军的军心一点点松动——这是一场用政策与信任打赢的心理攻坚战。
兵营暗传：传单里的“定心丸”与幽默互动，送菜老汉的“暗度陈仓”。
国民党军第三团的兵营后厨，地下党员王德发挑着两筐青菜，佝偻着腰走进来，脸上堆着憨厚的笑：“长官，新鲜的青菜，刚从地里割的，给弟兄们改善伙食！”卫兵挥挥手让他进去，眼睛却死死盯着城外的方向，根本没心思打量这个“普通老汉”。
王德发一边往菜筐里卸菜，一边悄悄从夹层里掏出一沓印着 “起义官兵优待条例”的传单。传单是粗糙的草纸印刷，字迹却清晰：“起义后愿留队者编入解放军，享同等待遇；愿返乡者发放三个月口粮与路费，既往不咎”。他趁厨师转身的功夫，将传单偷偷塞进旁边洗菜士兵的衣兜、灶台旁的围裙口袋，甚至叠成小方块，塞进挂着的军帽里。
“王老汉，今天的青菜挺嫩啊！”士兵赵二柱一边帮忙卸菜，一边随口问。王德发咧嘴一笑：“那是！给弟兄们吃的，能不嫩吗？对了，听说城外的解放军不杀俘虏，还给路费回家，是真的吗？”赵二柱眼神一慌，手不自觉地摸向衣兜——那里刚塞进一张传单，他压低声音：“别乱说！让长官听见，要掉脑袋的！”
王德发假装没看见他的小动作，笑着说：“我也是听街坊说的，咱老百姓就盼着不打仗，弟兄们要是能回家，多好啊！”说完挑起空筐，慢悠悠走出兵营，身后，赵二柱悄悄躲到墙角，展开传单，借着夕阳的光仔细看，眉头渐渐舒展，把传单小心翼翼地塞进枕头下——他老家的老娘还在等他回去，这张传单，简直是救命的“定心丸”。
士兵间的“秘密传阅”。熄灯号吹响后，兵营的大通铺里一片寂静，只有士兵们的呼吸声。赵二柱辗转反侧，悄悄从枕头下摸出传单，用打火机点燃一根火柴，借着微弱的光，给旁边的同乡孙明看。“这是真的？解放军真给路费回家？”孙明压低声音，眼睛瞪得溜圆。
“应该是真的，王老汉平时不骗人，再说城外的解放军把城围得水泄不通，咱们根本突不出去！”赵二柱小声说。旁边的几名士兵听到动静，纷纷凑过来，传单在黑暗中悄悄传阅，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动摇的神色。
“我早就不想打了，跟着国民党，吃不好穿不好，还天天提心吊胆！”士兵李小兵叹了口气，“要是能回家，我立马就走！”孙明点点头：“我也是！我媳妇快生了，我还没见过孩子呢！”
突然，远处传来军官的脚步声，士兵们赶紧把床单藏起来，假装睡觉。军官走过来巡视了一圈，没发现异常，转身离开。黑暗中，赵二柱对着孙明做了个口型：“等着，要是真能起义，咱们就回家！”
全城广播：喇叭里的“政策声”与军官动摇，商会广播：穿透街巷的宣传。芜湖城商会大楼的楼顶，地下党员林秀芝正调试着广播设备，旁边的技术员快速连接线路——这是他们冒着风险从敌军通讯站“借”来的设备，能覆盖全城。“准备好了吗？开始广播！”林秀芝点点头，对着麦克风轻声说道：
“芜湖城内的国民党军官兵们，大家好！我是解放军地下工作者，现在向大家宣读《起义官兵优待条例》：起义部队保持原编制，军官职级不变；自愿返乡者，发放三个月口粮、路费，由解放军护送返乡；既往战功予以承认，绝不追究过往……”
广播声透过楼顶的大喇叭，穿透街巷的炊烟，传到城内的每一个角落。正在城墙上巡逻的士兵听到后，脚步慢了下来；正在指挥部开会的军官们，纷纷停下讨论，侧耳倾听；甚至连躲在家里的百姓，也打开窗户，认真听着每一条政策。
军官的“私下议论”。敌军第二团团长陈明轩的办公室里，他正和副团长周志远偷偷讨论。“老周，你听广播了吗？解放军的条件，好像挺实在的！”陈明轩压低声音，眉头紧锁。周志远点点头：“听了！我手下的士兵，最近都在私下议论，厌战情绪越来越浓，要是再打下去，恐怕会出乱子！”
“我也知道，刘志远师长早就想起义了，就是张彪和李虎那两个死硬分子不答应！”陈明轩叹了口气，“咱们跟着国民党，还有什么前途？南京都快保不住了，芜湖迟早会被解放！”
周志远犹豫了一下：“可张彪和李虎手里有亲信，咱们要是起义，他们会不会报复？”陈明轩摇摇头：“城外的解放军那么厉害，只要咱们里应外合，还怕制服不了他们？再说了，解放军保证咱们的安全，总比跟着国民党陪葬强！”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动摇。“再等等，看看刘志远师长的态度，要是他真决定起义，咱们就跟着干！”周志远说。陈明轩点点头：“好！就这么办！”
城门谈判：阵前的“定心丸”与幽默交锋，谈判代表进城：卫兵的紧张与李刚的从容。傍晚七时，中突击集团谈判代表李刚，带着两名警卫员，拿着“优待条例”原件，沿着城外的公路走向芜湖城门。他穿着一身整洁的解放军军装，腰间别着手枪，神色从容——身后，中突击的重机枪手正密切关注着城门方向，只要有异动，立即开火支援。
“站住！不许动！”城门上的卫兵端着步枪，神色紧张地大喊，手指扣在扳机上，却迟迟不敢开枪。他们能看到城外战壕里密密麻麻的枪口，知道反抗只是徒劳。
李刚停下脚步，笑着举起手里的 “优待条例”：“弟兄们，我是解放军谈判代表李刚，来找刘志远师长谈判起义事宜，这是优待条例原件，你们可以先看看！” 他把条例扔给卫兵，卫兵们互相看了看，捡起条例，快速跑进城内汇报。
等待期间，一名年轻卫兵忍不住问：“长官，你们解放军真的不杀俘虏吗？真的给路费回家？”李刚笑着点点头：“当然是真的！解放军说话算话，不像国民党，只会欺骗士兵！你们要是想回家，起义后随时可以，我们还会派人护送你们，保证安全！”
年轻卫兵眼神一亮，悄悄说：“我早就想回家了，我家就在芜湖乡下，离这儿不远！”李刚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等着起义，到时候我给你批路费，让你早点回家见爹娘！”
谈判桌上：刘志远的顾虑与李刚的幽默回应。刘志远的指挥部里，谈判桌两端坐着双方代表。刘志远看着 “优待条例”，眉头紧锁：“李代表，我相信解放军的诚意，但我有个请求：我手下有不少士兵是被迫参军的，他们想回家，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另外，张彪和李虎两个死硬分子，可能会阻挠起义，希望解放军能协助制服他们！”
李刚点点头，笑着说：“刘师长放心！优待条例上的每一条，解放军都能说到做到，只要士兵们愿意回家，路费、粮食一分不少，还会派部队护送，保证没人敢刁难他们！至于张彪和李虎，只要你们内部配合，我们城外的部队随时可以支援，保证让他们插翅难飞！”
他指了指窗外：“刘师长，你也看到了，我们的三层防线，重机枪、迫击炮都已就位，别说张彪和李虎，就是南京派来援军，也进不来！但我们不想打仗，不想让芜湖城变成废墟，不想让百姓受苦，所以才给你们起义的机会！”
刘志远看着窗外城外的防线，眼神坚定：“好！我相信你！我今晚就行动，制服张彪和李虎，明天一早打开城门，带领部队起义！”
李刚站起身，伸出手：“合作愉快！我在城外等你的好消息！”刘志远握住他的手：“合作愉快！”
返程路上：李刚的幽默与战士的期待。返回城外的路上，警卫员赵鹏笑着问：“李代表，你觉得刘志远真的会起义吗？”李刚点点头：“肯定会！城内的士兵厌战情绪严重，地下党的宣传也起了作用，再加上咱们的威慑，他没有别的选择！”他看着城外的战壕，战士们正围着篝火休息，有的在擦拭武器，有的在讨论起义后的安排。“秦营长，刘志远同意起义了，明天一早打开城门！”李刚对着无线电喊。
战壕里的秦磊听到消息，笑着对战士们说：“兄弟们，听到了吗？明天就能进城了，不用打仗就能解放芜湖，这才是最高明的战术！”冯锐拍着手说：“太好了！进城后，我得好好尝尝芜湖的小吃，弥补一下这段时间吃压缩饼干的‘创伤’！”王铁山扛着重机枪，笑着说：“我要去看看芜湖的城墙，刚才在城外看，挺结实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咱们的心理战术攻破了！”战士们哈哈大笑，篝火旁的笑声，在夜色中回荡，充满了对胜利的期待。
死硬分子的反扑：最后的挣扎与化解，张彪的察觉：密谋镇压。张彪和李虎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士兵们的情绪越来越低落，私下议论起义的人越来越多。“李虎，情况不妙，刘志远肯定想起义，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张彪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
李虎点点头：“没错！咱们得先下手为强，今晚就带领亲信，控制指挥部，把刘志远抓起来，然后坚守城池，等待援军！”两人密谋着，召集了各自的亲信，准备当晚行动。
地下党的预警：及时通报。地下党员很快察觉到了张彪和李虎的异动，立即通过秘密渠道，将消息通报给刘志远和城外的中突击集团。“刘师长，张彪和李虎今晚要行动，抓你夺权！”刘志远接到消息，立即召集新任的军官，部署应对措施。“看来，只能提前行动了！”刘志远眼神坚定，“通知下去，今晚十点，各团同时行动，制服张彪和李虎的亲信，打开城门，迎接解放军进城！”
城外的李刚接到消息，立即对着无线电下令：“各部队做好准备，今晚十点，配合城内起义，一旦城门打开，立即进城，控制要害部位！”
深夜行动：里应外合的胜利。晚上十点，芜湖城内响起了枪声，刘志远带领信任的部队，对张彪和李虎的亲信展开突袭。张彪和李虎的亲信猝不及防，很快被制服，张彪和李虎也被活捉。
“打开城门！迎接解放军进城！”刘志远下令，城门缓缓打开，城外的中突击集团战士们，举着步枪，有序地进城，没有开枪，没有冲突，百姓们打开家门，举着灯笼，欢迎解放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