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见·百万大军锁北平
一>、见·合围之势下的战场纵深与人心向背
一九四八年十二月底的华北平原,寒风吹过结冰的河道,卷起细碎的雪粒,却吹不散笼罩在北平、天津、塘沽上空的战争阴霾。东北野战军与华北军区部队的百万大军,已在这片土地上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合围网。
北平城外,战壕纵横交错,重炮阵地直指城墙;天津外围,铁丝网与反坦克壕形成层层屏障,侦察兵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塘沽海边,解放军的炮兵阵地已对准港口,阻断敌军海上逃窜的可能。平绥线战役的余烟尚未散尽,平津决战的序幕已在战场纵深与人心向背的交织中,缓缓拉开。
二>、见·战场合围:百万大军的“立体封锁”与前沿对峙
北平外围:战壕里的“寒夜坚守”北平西北郊的圆明园遗址旁,东北野战军第一纵队的战士们正在构筑环形战壕。冻土坚硬如铁,战士们用镐头砸下去,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不得不埋下炸药炸开缺口,再用铁锹清理碎石。战壕深两米、宽一米五,内壁用冻土块砌实,顶部覆盖树枝与积雪,既能抵御寒风,又能隐蔽身形。“把机枪阵地设在那片断墙后面!”
一纵三旅旅长赵振国指着圆明园的残垣断壁,几名战士立即扛着重机枪跑过去,在断墙后挖出射击位,枪口对准北平方向的公路。战士李建军正往战壕里铺稻草,他的棉鞋早已被雪水浸透,冻得硬邦邦的,每走一步都能听到鞋底与冻土摩擦的 “咯吱”声。“等咱们把北平围严实了,傅作义就算想跑,也没地方跑!”李建军对身边的战友说,哈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凝成霜。
北平城内的国民党军也在加紧布防,城墙上火力点密布,士兵们不时探出头,用望远镜观察城外的解放军阵地。一名国民党军士兵缩在碉堡里,搓着冻得发紫的手,对身边的同伴说:“听说新保安和张家口都丢了,咱们还能守住北平吗?”同伴沉默着摇头,眼神里满是绝望。 他们都知道,城外的解放军越来越多,而自己的补给却日渐减少,坚守不过是拖延时间。
三>、见·雪原追击
零下二十度的生死赛跑十二月二十三日凌晨三时,张家口西北的西甸子,华北第三兵团第一纵队第一旅的战士们正趴在雪地里警戒。零下二十度的严寒,让战士们的棉鞋冻得像铁块,手指冻得发紫,却没人敢懈怠——他们知道,孙兰峰的部队随时可能突围。
突然,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与马蹄声,孙兰峰的突围部队到了。第一旅旅长曾美下令“开火”,轻重机枪与迫击炮同时响起,瞬间将敌军的先头部队压制在雪地里。敌军为了突破防线,组织了多次冲锋,有的骑兵挥舞着马刀冲向阵地,有的步兵则在坦克掩护下往前冲,雪地里到处是马蹄印与士兵的脚印,鲜血染红了白雪,很快又结成冰。
战士王福生趴在雪地里,用步枪瞄准冲在最前面的敌军骑兵,一枪将其击落马下。他的手指早已冻得麻木,却依然保持着射击姿势,直到枪管发烫,才换了一支步枪继续射击。“同志们,顶住!绝不能让敌人过去!”王福生喊道,身边的战士们纷纷响应,有的甚至站起来,用刺刀与冲上来的敌军展开白刃战。
激战至黎明,孙兰峰的突围部队虽付出惨重代价,却依然没能突破第1旅的防线,袁庆荣不得不下令改变方向,从张家口以北的朝天洼突围。此时,华北第三兵团第二、第六纵队与东北野战军第四纵队已接到追击命令,战士们顶着寒风,在雪地里快速奔跑,有的战士脚被冻伤,就用布条裹住继续跑;有的战士饿了,就啃口干硬的馒头,渴了就抓一把雪塞进嘴里。 东北野战军第四纵队第十师二十八团三营,在追击途中遇到一股敌军的后卫部队。
营长李红光带着战士们,从侧翼迂回,突然发起进攻,敌军惊慌失措,有的扔掉枪就跑,有的则举手投降。李红光在追击时,被敌军的冷枪击中左腿,他咬着牙,让卫生员简单包扎后,继续带着战士们往前追:“不能让敌人跑了!追上他们,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十二月三十日中午,天津外围的解放军炮兵阵地突然开火,十几发炮弹落在国民党军的前沿阵地上,炸开一个个大坑。国民党军立即还击,迫击炮炮弹落在解放军的战壕附近,泥土和雪块溅得战士们满脸都是。周明宇趴在战壕里,紧紧握着步枪,眼睛盯着前方的国民党军阵地——他知道,这只是双方的试探性攻击,真正的决战还在后面。
塘沽港口:海岸线上的“海上封锁”塘沽海边的滩涂上,东北野战军第七纵队的战士们正在构筑炮兵阵地。滩涂泥泞不堪,战士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搬运炮弹,棉裤上沾满泥巴,很快冻结成冰。炮兵连长陈明远蹲在一门榴弹炮旁,调整着炮口角度,炮口直指塘沽港口内的国民党军舰船。
“只要军舰敢动,咱们就给它尝尝炮弹的滋味!”陈明远对炮手们说。 塘沽港口内,国民党军的几艘军舰正焦躁地徘徊,船上的士兵不时用望远镜观察岸上的解放军阵地。一名军舰舰长站在甲板上,看着越来越近的解放军炮兵阵地,心里满是恐慌。他接到命令,若天津失守,就接应城内的国民党军从海上撤退,可现在解放军的炮火已能覆盖港口,撤退计划几乎不可能实现。
四>、见·朝天洼围歼:傅系主力的彻底覆灭
十二月二十三日中午,孙兰峰的突围部队逃至张家口以北的朝天洼地区。这里是一片狭长的山谷,两侧是陡峭的山地,中间只有一条小路,正是解放军预设的围歼战场。 华北第三兵团第二纵队从山谷东侧发起进攻,第六纵队从西侧进攻,东北野战军第四纵队则从山谷南口堵住敌军退路,形成“三面夹击”之势。
袁庆荣发现被围后,试图组织部队反扑,却因士气低落、建制混乱,根本无法形成有效抵抗。战士们从山头上往下冲,有的抱着炸药包炸毁敌军的坦克,有的用步枪射击溃散的敌军,有的则对着敌军喊:“投降吧!你们跑不掉了!”敌军士兵们早已失去斗志,有的坐在雪地里哭泣,有的则举起枪投降,袁庆荣在混乱中被解放军俘虏。
孙兰峰带着少数亲信,伪装成老百姓,躲在附近的村庄里,却被村民发现并报告给解放军。当战士们找到他时,他正躲在一个柴房里,身上穿着破旧的棉袄,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
至十二月二十四日拂晓,张家口追击战结束,解放军共歼灭国民党军五万四千余人,缴获火炮五十余门、步枪与机枪四万余支、战马一万二千余匹,傅作义集团的西逃之路彻底断绝。张家口的解放,使华北解放区与绥远解放区连成一片,为后续解放绥远奠定了基础。
十二月二十八日清晨,北平城外突然响起枪声——国民党军一支巡逻队试图冲出城外,抢夺粮食,却被解放军的前沿哨所发现。李建军和战友们立即进入战壕,重机枪瞬间开火,子弹像雨点般扫向巡逻队。巡逻队仓皇撤退,留下几具尸体在雪地里,鲜血很快冻结成暗红色的冰壳。赵振国站在战壕里,看着撤退的敌军,冷声道:“想抢粮食?没那么容易!”
天津前沿:反坦克壕与铁丝网的“死亡屏障”天津东南郊的海河岸边,华北军区第二兵团第四纵队的战士们正在挖掘反坦克壕。壕沟宽三米、深两米,挖掘过程中渗出的地下水在零下十几度的低温下迅速结冰,形成光滑的冰壁。
战士周明宇拿着铁锹,用力铲着壕沟底部的碎冰,他的手套早已被冰水浸透,手指冻得失去知觉,却依然不停歇。“这壕沟要是挖好了,国民党军的坦克就算来了,也只能当活靶子!”周明宇对身边的战士说。反坦克壕两侧,铁丝网层层缠绕,铁丝上挂满手榴弹,只要坦克或步兵触碰,就会引发连环爆炸。
第四纵队司令员吴克华站在高处,看着眼前的防御工事,满意地说:“告诉各旅,再在铁丝网外埋一层地雷,让天津的国民党军插翅难飞!”天津城内的国民党军天津警备司令陈长捷,正对着地图发愁。他手里的情报显示,解放军已在天津外围部署了大量重炮和反坦克武器,而自己手中的坦克仅有十几辆,根本无法突破解放军的防线。
“命令部队,加强城防,尤其是海河两岸的阵地!”陈长捷对着参谋大喊,语气里满是焦虑——他知道,天津的粮食仅够维持一个月,若得不到增援,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十二月二十九日中午,一艘国民党军运输船试图偷偷驶离港口,前往青岛运送补给,却被解放军的观察哨发现。陈明远立即下令:“目标,运输船!开火!” 三门榴弹炮同时轰鸣,炮弹呼啸着飞向运输船。第一发炮弹落在运输船附近的海面上,激起巨大的水花;第二发炮弹击中运输船的甲板,引发大火;第三发炮弹直接命中船舱,运输船很快倾斜,慢慢沉入海底。船上的国民党军士兵纷纷跳海,却在冰冷的海水中很快失去知觉,沉入海底。陈明远站在炮位旁,看着沉没的运输船,冷冷地说:“想跑?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