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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蚀碾庄冻土战:钢钎凿开的胜利通道(1 / 2)

八十七、碾庄冻土战:钢钎凿开的胜利通道

一>、见·“土行孙”交通壕里的生死掘进

一九四八年十一月十八日的碾庄,寒雾与炮火硝烟拧成一团,压在纵横交错的水网之上,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的冷意。特一军第二师四营战士沈砚舟跪在冻土上,双手紧握钢钎,腰腹发力往下凿——冻土硬得像烧红后冷却的铁块,钢钎尖只留下一道白印,反震的力道顺着手臂窜到肩膀,虎口瞬间麻得失去知觉。

远处黄百韬兵团的碉堡群里,重机枪的枪口正对着开阔地吞吐火舌,每一次射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子弹打在冻土上溅起细碎冰粒,像一群冰冷的蝗虫。他们的任务,是在三天内挖出一条直通碾庄外围的交通壕,把“仰攻碉堡”的被动局面,变成“脸贴脸近战”的主动优势。战士们的指甲盖早被钢钎磨掉,鲜血渗进冻土缝隙,很快结成黑红色的痂,却没人停下动作——钢钎每往下凿深一厘米,就离总攻胜利近一步,身后战友的牺牲风险,就减少一分。

四营营长赵山河蹲在战壕起点,看着战士们弓着的脊背在寒雾中起伏,突然抓起身边的铁锹,往冻土上狠狠砸去。“当”的一声脆响,铁锹头卷了刃,边缘翘起来像块破铁皮。他浑然不觉,转身从背上解下备用钢钎,嘶哑着嗓子喊:“别跟冻土硬耗!用钢钎凿缝,塞炸药炸松!” 沈砚舟接过新钢钎,战友周明宇抱着二十斤重的大锤蹲在身后,两人眼神一对,周明宇便扬起锤子——“咚!咚!”锤声在空旷的战场上空回荡,每一次撞击都让沈砚舟胳膊发麻,钢钎终于慢慢嵌进冻土。

刚凿出半指深的缝,远处碉堡里的重机枪突然调转枪口,子弹贴着交通壕顶部飞过,打在前方三米处的冻土上,冰碴子溅在沈砚舟脸颊上,又冷又疼像被刀割。 “卧倒!”赵山河扑过来,一把将沈砚舟按进刚挖开的浅坑里。子弹“嗖嗖”地从头顶掠过,沈砚舟能清晰听到身边战士的钢钎被打飞的脆响,还有冻土被子弹击穿的闷声。“妈的!这群龟孙躲在碉堡里逞能!”周明宇咬着牙,手往怀里摸——那里藏着一颗手榴弹,引信绳露在外面。

“营长,让俺冲上去炸了它!” 赵山河按住他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不行!现在冲出去就是活靶子!咱们的命是用来挖交通壕的,不是用来蛮干的!等挖到五十米内,再收拾他们!”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炸药包,撕开油纸将炸药掰成拳头大的小块:“把炸药塞进钢钎凿的缝里,药量别多,够炸松冻土就行!” 沈砚舟赶紧将炸药块塞进浅缝,用冻土轻轻盖住,拉燃导火索后迅速缩回浅坑。“轰隆!”一声闷响,冻土被炸开一个半米深的小坑,硝烟裹着冰碴子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

“快!趁着硝烟挖!”赵山河率先跳进坑里,双手直接刨起冻土——他的手套早就磨破,手心的血沾在冻土上,很快冻成暗红色的冰壳。沈砚舟跟着跳进去,手指抠着炸开的冻土块,刚结痂的伤口被再次撕裂,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染红了手里的泥土。他却顾不上疼,只想着赶紧挖深一点,再深一点——远处的碉堡还在开火,每多耽误一秒,就可能有战友倒在冲锋的路上。

二>、见·夜间续战:照明弹下的生死竞速

夜幕降临,碾庄战场却被黄百韬兵团的照明弹照得亮如白昼。一颗接一颗的照明弹升空,惨白的光线下,交通壕里战士们的身影无所遁形,连钢钎上的反光都清晰可见。“快!趴在壕里别动!别抬头!”赵山河压低声音,按住想抬头观察的沈砚舟。照明弹的光扫过交通壕时,沈砚舟能清楚看到远处碉堡里的敌军正举着步枪瞄准,枪托抵在肩膀上的姿势都看得真切,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妈的!这群龟孙想让咱们没法挖!”周明宇趴在壕里,手里的铁锹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突然,一颗迫击炮炮弹落在交通壕东侧十米处,“轰隆”一声巨响,炸开的冻土像雨点般砸下来。离爆炸点最近的战士李二柱躲闪不及,整个人被埋在土里,只露出一只握着铁锹的手。战友们疯了似的伸手去挖,冻土又硬又冷,手指很快被磨出血,扒出来时,李二柱已经没了呼吸,眼睛还睁着,盯着交通壕延伸的方向,手里死死攥着半把铁锹。

沈砚舟的眼泪瞬间涌上来,却被赵山河按住肩膀:“别分心!现在哭没用,赶紧挖,才能为他报仇!”他抹掉眼泪,重新抓起钢钎,往冻土上凿——这一次,他用的力气比白天更大,钢钎尖终于凿进冻土更深,震得胳膊发麻,却像是感觉不到疼。半夜时分,敌军突然发起“袭扰射击”,迫击炮的炮弹密集落在交通壕周围,有的直接炸在壕里。战士们只能蜷缩在壕壁挖出的小土坎后,躲避飞溅的冻土块。新兵王小宝是个木匠,在家时跟父亲学过造房子,他突然凑到赵山河身边,小声说:“营长,俺有个法子!咱们把交通壕分成十米一段,每个班负责一段,挖好一段就用木板加固,还能在侧壁挖小坑躲炮弹!”

赵山河眼睛一亮,立即让战士们拆分木板——这些木板是从老乡家里借来的门板,之前一直用来挡子弹。战士们按王小宝说的,分段挖掘,每挖好一段就用木板钉在壕壁两侧,防止塌方;还在侧壁挖了半米深的小坑,炮弹飞来时能躲进去。“这样挖又快又安全!”王小宝边示范边喊,手上的伤口被木板蹭到,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笑得开心。沈砚舟身边的战友王铁牛,为了保护刚加固好的一段壕壁,被炮弹碎片击中右腿。鲜血瞬间染红了棉裤,顺着裤脚往下滴,在冻土上冻成小血珠。“别管俺!继续挖!”王铁牛咬着牙,把手里的铁锹塞给沈砚舟,自己则爬到壕壁的小坑里,“俺还能爬着帮你们递工具!”

沈砚舟接过铁锹,眼泪又一次掉下来,却只能继续挖——他知道,只有尽快挖到碾庄外围,才能减少更多牺牲,才能让王铁牛的伤不白受。照明弹的光一次次照亮战场,战士们的身影在交通壕里起伏,像一群在冻土下潜行的“土行孙”,用钢钎和双手,一点点啃着这块硬骨头。

三>、见·三日攻坚:血泡与黑痂的“终点线”

十一月二十二日,挖壕任务的最后一天,交通壕已经挖到离碾庄外围碉堡只有五十米的地方。沈砚舟跪在壕里,双手已经没了知觉——指甲盖全磨掉了,手心结满黑痂,每一次握铁锹都像针扎一样疼,却依旧机械地将冻土往外送。 “注意!前面有地雷!”赵山河突然喊着,手里的铁锹轻轻拨开壕边的冻土——一颗反步兵地雷的引信露在外面,黑色的引线像蛇一样缠在冻土根上,离沈砚舟的膝盖只有半米远。沈砚舟瞬间僵住,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后背的棉服都被浸湿,冷风一吹,冻得刺骨。

赵山河慢慢趴在地上,手里的钢钎轻轻拨开地雷周围的冻土,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他从怀里掏出钳子,一点点靠近引信,手指因为寒冷而发抖,却依旧稳稳地剪断了引线,然后将地雷扔进旁边的水洼里——“扑通”一声,水花溅起老高,带着冰碴子落在壕里,打在战士们的棉服上。“快!就剩最后十米了!加把劲!”赵山河站起身,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战士们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手里的铁锹和钢钎挥舞得更快,冻土块不断被送到壕外,在两侧堆起半米高的土堆。 突然,远处的碉堡里扔下来几颗手榴弹,黑色的弹体在空中划过弧线,落在交通壕里。“轰隆!轰隆!”连续几声巨响,炸开的冻土埋住了近十米长的壕段。“冲!趁现在靠近碉堡!”赵山河喊着,率先从壕里跃起,手里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朝着碉堡冲去。

沈砚舟和战友们跟着冲出去,手里的步枪对着碉堡的射击孔开火。碉堡里的敌军慌了,重机枪的火力变得混乱,有的子弹打在地上,有的则飞向天空。沈砚舟趁机冲到碉堡脚下,掏出一颗手榴弹,拉燃引信后从射击孔扔进去——“轰隆”一声巨响,碉堡里的重机枪声瞬间停了,紧接着传来敌军的惨叫声。“冲进去!”战士们从交通壕里涌出来,与碉堡里逃出来的敌军展开白刃战。有的战士用枪托砸向敌军的脑袋,有的用刺刀捅进敌军的胸膛,有的甚至因为力气用尽,抱着敌军滚在冻土上,用牙齿咬对方的耳朵。鲜血溅在碉堡的墙壁上,与之前渗进冻土的血痂混在一起,汇成了碾庄战场上最悲壮的底色。

当最后一个敌军举着枪跪在地上投降时,沈砚舟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却依旧死死攥着铁锹,指缝里还夹着冻土块,像是还在挖着那永远挖不完的交通壕。远处,华野主力的冲锋号已经吹响,清脆的号声穿透寒雾,而他们挖的交通壕,像一条黑色的血管,正将胜利的希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碾庄的心脏地带。 四>、见·近战绞杀:从交通壕到碉堡的“脸贴脸”对决

总攻小李庄:炸药包与火焰喷射器的终极对决十一月二十二日拂晓,天刚蒙蒙亮,华野对碾庄发起总攻,特一军第二师负责攻打小李庄——这里是黄百韬兵团第六十四军的一个重要据点,村里的三座碉堡控制着整个村庄的出入口,其中村东头的大碉堡最坚固,用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上面有八个射击孔,重机枪的火力能覆盖村庄外围三百米的范围。

“先炸掉大碉堡!打开突破口!”黄英贵师长在临时指挥部里下令,手里的望远镜紧紧盯着大碉堡的方向。四营营长周铁柱主动请缨,带着八个爆破组冲了上去。战士们抱着二十五公斤重的炸药包,在交通壕里快速移动,蒋军的子弹在身边呼啸而过,有的战士被子弹击中背部,鲜血渗过棉服染红了炸药包,却依旧坚持着将炸药包往前送,直到倒在地上,后面的战友立即接过炸药包,继续前进。

战士赵刚的腿被弹片划伤,棉裤被鲜血浸透,他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爬到碉堡脚下,想把炸药包塞进射击孔。可刚塞进去一半,碉堡里的敌军就伸手把炸药包推了出来。“俺跟你们拼了!”赵刚大喊着,扑上去用身体顶住炸药包,重新塞进射击孔,然后拉燃了导火索。“轰隆”一声巨响,碉堡的顶部被炸开一个大洞,钢筋和混凝土碎片四处飞溅,赵刚也被气浪掀飞七八米远,重重摔在冻土上,口吐鲜血,再也没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