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呐天呐!你是真的你是真的。” 东方毓激动地大喊。
“真的,真的。老天,我终于找到组织了!” 赫兰瑾也彻底抛弃了皇子的温雅,声音里带着哽咽般的狂喜。
这两人突如其来如同疯魔般的激动举动,以及那些完全听不懂的古怪对话和口号,将周围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完全不明白这两位身份尊贵的世子皇子,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有失体统却又感染力极强。
端木熙更是僵在原地,即便覆着眼,也能感受到他脸上写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
他紧握着拳,指节泛白。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这种地步了?
在他印象中,他们分明连一次像样的交谈都未曾有过。
这突如其来超越常理的亲密与默契,让他心底涌起一股极其陌生且强烈的酸涩与怒意,如同打翻了陈年醋坛,酸气冲天!
而一旁的阿沐娜,早已环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出好戏。
她的目光在激动相拥的东方毓、赫兰瑾与浑身散发着冰冷醋意的端木熙之间来回扫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又了然的笑容,仿佛在说: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走,去我皇祖母那里。咱们必须得好好聊聊!” 东方毓激动地抓着赫兰瑾的手,声音都在发颤。
“好啊好啊!我有一肚子话要说。” 赫兰瑾也迫不及待。
说罢,赫兰瑾极其熟络且自然地挽起了东方毓的手臂。
两人如同相识多年的挚友,头挨着头,有说有笑,脚步轻快地朝着宁清宫的方向而去,完全将身后那一众或惊愕冰冷或看戏的目光抛在了脑后。
宫道之上,只剩下脸色黑如锅底醋意翻腾的端木熙,以及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端木魏和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阿沐娜。
两人快步走到御花园一处僻静的凉亭,四周花木扶疏,恰好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东方毓迫不及待地将随行的侍女打发得远远的,确保无人能偷听。
刚在石凳上坐定,东方毓便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压低声音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也是穿过来的?”
这件事他自认隐藏得极好,连最亲近的绿漓都未曾察觉有何不对。
赫兰瑾狡黠一笑,也学着他还压低声音,解释道:“还记得前几日的擂台比武吗?你当时看到有人受伤,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喊的是医生!这边可没这个叫法。”
他顿了顿,带着一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慨,“人在情急之下的第一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咱们在那边生活了二十多年形成的习惯和词汇,哪是换个环境就能立刻彻底扭转的?”
原来破绽出在这里,东方毓恍然大悟。
“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穿过来的?” 东方毓迫不及待地追问,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赫兰瑾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种苦大仇深的表情,伸出一个手掌,悲愤地在空中晃了晃:“五年了,整整五年了!”
他夸张地捂住胸口,“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每天学着之乎者也,走路要端着,说话要绕着,简直要憋死我了!”
“我才来不到一年,就已经快受不了了。” 东方毓感同身受地垮下肩膀,随即想到一个更沉重的问题,声音都低落下去,“难道我们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吗?”
这个话题让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刚才相认的狂喜被现实的无奈冲淡。
两人都无精打采地垂着头,像两颗被霜打过的茄子,蔫蔫地趴在了冰凉的石头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