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地上,剧痛和眩晕让他一时动弹不得。
“还好老子留了一手”他心中暗骂。
挣扎着看向绿漓方向,确认符箓生效才松了口气。
这丫头要是真被鬼上身或者吓死了,他这功德没攒到,阴债先背上了。
女鬼挣扎着爬起,怨毒地看了一眼被金光护住的绿漓。
又看向挣扎起身的东方毓,发出不甘的嘶吼,转身就朝染坊大门冲去!
“嘭!”
又是一道金光亮起。
女鬼如同撞上了电网,再次被狠狠弹飞回来,魂体变得更加透明虚弱。
“哼呵。”东方毓捂着胸口。
抹去嘴角的血迹,缓缓站起身,眼神冰冷,“你出不了这个染坊!”
那浸泡过黑狗血,还有在烈日下暴晒过的红绳。
早已将这染坊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困灵阵!
女鬼不信邪,疯狂地一次次撞击着无形的屏障,每一次撞击都让她的魂体更加黯淡。
东方毓没有立刻动手,他忍着痛,先走到绿漓身边。
探了探她的鼻息和脉搏,确认只是惊吓过度晕厥过去,才真正放下心来。
他不再迟疑,反手从挎包中抽出了那柄古朴的铜钱剑!剑身朱砂符文在月光下隐隐泛红。
“不陪你玩了,该结束了!”
此时的女鬼已是强弩之末,看到铜钱剑更是惊恐万分。
东方毓眼神一厉,手腕一抖,铜钱剑化作一道金光。
带着破邪之力,精准无比地刺穿了女鬼的右肩,将她牢牢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啊!”女鬼发出凄厉到变形的惨嚎。
魂体剧烈扭曲,空洞的眼窝血泪狂涌,挥舞着双臂徒劳地挣扎,试图用狰狞的面目吓退对方。
东方毓走上前,并未拔出铜钱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我若真是刘家请来的,刚才那一剑,刺的就是你的眉心或心脏,而不是肩膀!”
他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那块金灿灿的御赐腰牌,毫不犹豫地举到女鬼眼前。
腰牌在清冷的月光下反射出夺目的金光,其上雕刻的龙纹威严盘踞。
御赐二字更是透着不容置疑的煌煌天威。
正疯狂挣扎嘶嚎的女鬼,那空洞流血的眼窝猛地对上这块腰牌,动作骤然僵住!
那象征着至高皇权与浩然正气的金光,如同最炽烈的阳光,灼烫着她充满怨毒的阴魂。
“不管你信不信。”东方毓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我是来帮你的。如果你还想解脱,还想讨个公道,就跟我走。”
说完,他不再看女鬼,直接拔出钉在墙上的铜钱剑收好,走到绿漓身边,俯身小心地将她背了起来。
“带路吧。”
他背着绿漓,头也不回地朝染坊大门走去,语气不容置疑。
他方向感极差,背着人更没法看地图,只能寄希望于这女鬼识相。
女鬼看着东方毓背着侍女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他腰间那块象征着皇家威权的金牌,魂体剧烈地波动着。
最终,她眼中的怨毒和疯狂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痛苦和一丝微弱的希冀。
她无声无息地飘了起来,越过东方毓,悬浮在前方,为他指引方向。
月光下,一人一鬼的身影,朝着未知的前路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