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像尖刺扎进耳朵时,林野的手还攥着那把银匕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沈舟倒在脚边,后背的匕首还在发光,鲜血顺着战台的缝隙往下渗,在地面晕开暗红色的痕迹。
“放下武器!”警察举着枪围过来,强光手电的光束打在林野脸上,让他睁不开眼。他下意识地看向沈舟手里的纸条,指尖刚碰到纸条边缘,就听见人群里有人喊:“他就是杀人凶手!我刚才在火车上看见他开枪了!”
声音来自一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林野记得他——刚才在火车车厢里,他就坐在西装男旁边。原来沈家早就布好了局,不仅派了人追杀,还安排了“证人”等着栽赃。
“我没有杀人!”林野想解释,可警灯闪烁的光里,没人愿意听他说话。两个警察冲过来,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匕首,反剪住他的手腕。冰凉的手铐扣上来时,林野突然想起沈舟临终前的眼神——那眼神里除了痛苦,还有一丝未说出口的急迫。
警车呼啸着驶离站台,林野坐在后排,手腕上的疤痕还在隐隐作痛。他透过车窗往后看,只见那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站在站台边,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野在心里记下了那个男人的脸,又摸了摸藏在衣领里的纸条——刚才混乱中,他趁着警察不注意,把纸条塞进了衣领。
警车开进派出所,林野被带进审讯室。白色的灯光晃得人头晕,对面的警察敲了敲桌子:“姓名、年龄、职业,还有,你为什么要在火车上开枪伤人,又为什么杀害站台上的那个男人?”
林野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叫林野,26岁,是做设计的。火车上的男人要杀我,我是自卫;站台上的男人是为了救我才被人杀的,凶手不是我。”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追杀我的人是沈家的人,他们在做非法的基因实验,我父亲就是被他们囚禁的。”
警察皱了皱眉,显然不相信他的话:“沈家?哪个沈家?你有证据吗?”
林野想起了母亲的日记、沈砚的笔记本,还有那块刻着“砚”字的玉佩。“我的东西都在火车上的背包里,被沈家的人拿走了,”林野的声音有些急切,“但我有证人,你们可以去查火车上的监控,还有那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他是沈家的人!”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便衣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他递给对面的警察,低声说了几句。警察看完文件,脸色变了变,对林野说:“你可以走了,有人保释你。”
林野愣住了:“谁?”
“出去就知道了。”警察解开他的手铐,示意他跟着便衣男人走。
走出审讯室,林野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皮衣,短发利落——是陈默!
“你不是……”林野惊讶地说不出话,他明明看见陈默在海石屋引爆炸弹了。
陈默笑了笑,拉着他往门外走:“那是假死,为了骗过沈家的人。我早就料到沈舟会带你走火车,也料到沈家会栽赃你,所以提前安排了人保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