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个魔王形态的张元英,到底会对梁赟做什么?
金秋天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地踮起脚尖,悄悄地凑了回去。
她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屏住呼吸。
里面传来了张元英的声音。
不再是刚才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也不是那种甜得发腻的撒娇。
而是一种带着一丝疯狂、一丝执着,还有满满爱意的低语。
“欧巴……你是我的对不对?”
“那些欧尼都好讨厌啊……她们总是想把你抢走。”
“那个秋天欧尼也是……居然敢教训欧巴。”
“要不……把她们都赶走好不好?就剩下我们两个……我想把欧巴藏起来……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只有我能看欧巴……只有我能摸欧巴……”
听着这些话,金秋天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特么是碳基生物能说出来的情话吗?!
这简直就是恐怖片台词啊!
然而,紧接着传来的梁赟的声音,却让金秋天更加震惊。
“好了好了……别胡思乱想了。”
梁赟的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甚至还带着熟练的安抚。
“把你藏起来还差不多。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乖,把这个玩偶放下。这兔子眼睛都快被你抠掉了。”
“听话听话,下次带你去吃韩牛好不好??”
“真的?!欧巴最好了!ua!”
紧接着就是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还有张元英开心的笑声。
门外的金秋天彻底傻眼了。
她原本以为梁赟是个玩弄感情的渣男,是个在几个女人之间周旋的海王。
但现在看来……
这哪里是海王啊!
这分明就是个驯兽师啊!
面对这种级别的病娇发言,他居然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还能反手一个“韩牛攻击”把对方哄得服服帖帖。
这心理素质,这业务能力,这熟练程度……
金秋天突然对梁赟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敬佩,甚至是一丝同情。
这个男人……真的不容易啊。
每天生活在这样的修罗场里,面对着这样一群“怪物”,他居然还能活着,还能写出那么好听的歌。
这是什么精神?
这是当代忍者神龟的精神啊!
“唉……”
金秋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这种神仙打架,我这种凡人还是别掺和了。”
她转过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
一张脸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距离近得几乎要贴上她的鼻子。
“啊——!!!”
金秋天刚要尖叫出声。
一只冰凉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她的嘴。
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回了喉咙里,只剩下一声沉闷的“呜”。
金秋天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庞。
是安宥真。
这位IVE的队长,平时总是笑眼弯弯、像只大型犬一样开朗的女孩。
此刻正站在阴影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双标志性的狗狗眼,此刻却透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幽深。
她的一只手死死地捂着金秋天的嘴,另一只手缓缓地抬起来,竖起一根食指,轻轻地抵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嘘——”
安宥真微微倾身,凑到金秋天的耳边。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情人的呢喃。
但说出来的话,却让金秋天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窿里。
“欧尼。”
“有些事情……不该管的就不要管哦。”
“也不要乱听哦。”
“好奇心太重的话……”
安宥真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那个笑容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可是会害死猫的呢。”
金秋天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忘记了。
她看着安宥真,又想起了刚才里面的张元英。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
这个团里……除了她自己,全员恶人!
这两个平日里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妹妹,撕开那层偶像的包装纸后,里面装的根本就是两颗定时炸弹!
而梁赟……就是那个拿着剪刀在红蓝线之间反复横跳的拆弹专家。
安宥真看着金秋天那惊恐的眼神,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慢慢地松开了手,顺便还帮金秋天整理了一下衣领。
“好了,欧尼去买咖啡吧。”
“记得帮我也带一杯哦。”
说完,她恢复了往日那种开朗的笑容,双手插兜,转身朝着练习室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金秋天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扶着墙,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我……我想回家……”
“妈妈……我想回乡下种地……”
金秋天欲哭无泪地看着天花板。
她觉得这个大姐谁爱当谁当吧。
她只想离这群疯子远一点。
越远越好。
……
工作室里。
梁赟好不容易把张元英哄好了,看着她蹦蹦跳跳地离开,这才长舒一口气,瘫倒在椅子上。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拿起桌上的冰水猛灌了一口。
“造孽啊……”
他看着窗外的首尔夜景,发出了和刚才金秋天一模一样的感叹。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梁赟拿起来一看,是IU发来的消息。
“今晚早点回来。我买了一瓶很好的红酒。只有我们两个人哦。”
还没等他回复,又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是田小娟。
“今晚我不回去了,在公司通宵。你……最好老实点。要是让我知道你趁我不在干坏事……后果自负。”
紧接着,第三条消息。
是宋雨琦。
“老公~上海好冷啊~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记得给我打视频!”
梁赟看着这三条消息,又想起了刚才走出去的张元英,还有那个不知道躲在哪里的安宥真。
他突然觉得,金秋天刚才说得对。
他确实应该选一个。
或者……
全都拒绝?
“呵呵。”
梁赟干笑两声,把手机扔在桌上。
拒绝?
选一个?
那是正常人的选项。
而他现在……早就已经在通往地狱的特快列车上把车门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