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赟被她这神逻辑给气笑了。
“我真是...拈的哪朵花,惹的哪棵草了????”他举手投降,“行行行,那我的女王大人,我们是先找个地方住下,还是连夜赶回首尔?”
“当然是住下!”田小娟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累了!要睡觉!”
于是两人开着车,开始了在这座海滨城市里寻找住宿的艰难旅程。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因为疫情的影响,釜山这座曾经的旅游胜地,此刻也显得格外萧条。许多酒店都已经大门紧锁,暂停营业。而那些还在营业的,大部分也都被政府征用,变成了临时的隔离酒店,门口拉着醒目的警戒线。没有被征用的酒店也基本已经客满。
他们开着车在空旷的街道上转了将近一个小时,愣是没有找到一家有空房的酒店。
“不是吧……今晚不会要露宿街头吧?”梁赟看着导航上一个又一个显示“关闭”的酒店图标,感觉有些绝望。
就在这时,田小娟指着手机屏幕上的一个点,兴奋地说道:“这里!这里有一家私人民宿还在营业!评价还不错!”
那是一家看起来很不起眼的,隐藏在小巷子里的家庭式民宿。
田小娟按照导航七拐八拐地,终于在一条连车都很难开进去的窄巷里,找到了那家亮着温暖灯光的小院。
田小娟停好车,拉着他一起下车走了过去。
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穿着居家服的胖大妈。
“请问,还有房间吗?”梁赟礼貌地问道。
“哎一古,这么晚了啊。”大妈打量了他们一眼,然后笑着说道,“有倒是有,不过……就只剩最后一间大床房了,你们看……行吗?”
听到这句话,梁赟的脑袋里“嗡”的一声,仿佛有无数只乌鸦,带着“卧槽”“卧槽”的配音,从他的头顶上呼啸而过。
我顶你个肺?!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三流言情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堪称烂俗剧情天花板的桥段?
就剩最后一间房了?还是大床房?
哇,这种剧情居然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真特么是艺术来源于生活......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正在朝着越来越离谱,越来越充满戏剧性的方向疯狂地奔跑着。
就在梁赟站在原地进行着激烈的内心吐槽和自我怀疑,思考着要不要干脆睡车里的时候,旁边的田小娟,已经用一种他完全没想到的极其高效和果断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
“就要这间!谢谢!”
她干脆利落地付了钱,从大妈手里接过了钥匙。
然后,在梁赟那震惊的,呆滞的目光中,她一把抓住了他不容置疑地将他拖进了院子,拉上了楼。
“呀呀呀!你干什么!”梁赟被她拖得一个趔趄,压低了声音抗议道,“就一间房!我们怎么睡啊!”
“不然呢?”田小娟回头白了他一眼,“你是想睡大街,还是想睡车里?别忘了,你还是个伤员。”
一句话又把梁赟给噎了回去。
幸好,那位民宿大妈似乎并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新闻,完全没有认出他们两个。不然,梁赟毫不怀疑都不用等到明天早上,他和田小娟深夜同住一间民宿的新闻就将以一种爆炸性的姿态血洗整个韩网的头版头条。
房间很干净,布置得也很温馨,但确实很小。
一张看起来很柔软舒适的大床几乎占据了房间一半的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而又暧昧的气氛。
“我……我先去洗。”田小娟扔下这句话,就逃也似的冲进了卫生间。
梁赟一个人站在房间里,看着那张巨大无比的床,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
他环顾四周,在衣柜里找到了一床备用的薄被子。
有了。
他默默地打定了主意。
等田小娟洗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梁赟已经将那床薄被子,整整齐齐地铺在了床边的地板上,还把枕头也放好了。
“你干嘛?”田小娟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皱着眉头问道。
“我睡地上啊。”梁赟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疯了?”田小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釜山晚上海边有多冷你不知道吗?这地板这么凉,你想明天直接被救护车一路鸣笛送回首尔?”
“那……那不然怎么办?”
“废话,滚上来睡!”田小娟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然后不等梁赟反应,她就走过去像拎小鸡一样,拽着他的胳膊,硬生生地将他从地板上拽了起来,然后一把推到了床上。
“睡最边上!不许过线!”她用手在床的中间划出一条无形的线,然后指着这条线恶狠狠地说道。
梁赟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倒在了柔软的床上,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等他好不容易坐起来,田小娟也已经掀开被子,躺在了床的另一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充满了警惕的眼睛。
“我警告你啊。”她看着梁赟,再次搬出了她那句经典的,充满了杀伤力的威胁,“你晚上要是敢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或者敢越过这条线,我就把你剁碎了,喂舒华的小狗!”
梁赟躺在床的最边缘,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
他闻着被子上那股好闻的,混杂着她沐浴露香味和阳光味道的气息,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开始思考起了一个极其严肃的,关乎生命安全的问题。
不是,这帮人平时到底给舒华的小狗都在喂什么东西啊?舒华知道你们这么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