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办主任站在原地,脸色复杂地瞥了眼地上的范金友,终究没敢多言。
另一边,李明辉和李秀宁已然驱车赶往军部。
车厢内气氛凝重,李明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翻涌着怒意:“范金友这种人,仗着一点职权就肆意践踏英雄名誉,必须严惩!”
李秀宁点头,眼神坚定:“不仅要让他受处分,更要尽快查清马大哥的牺牲真相,还英雄一个清白,给烈属一个公道。”
军部大门前,李明辉亮出特制证件,卫兵核实后立刻敬礼放行。二人踏着整洁的石板路走进办公大楼,走廊里随处可见身着军装的军人,步履匆匆却井然有序,透着肃穆严谨的气场。
接待室里,副部长的秘书倒上两杯热茶,轻声示意稍候片刻后,一位肩扛星衔、面容刚毅的中年副部长走进来,在二人对面落座,目光平和却带着审视:“李上校、李中尉,不知二位百忙之中到访军部,有何公干?”
李明辉放下茶杯,神色凝重地报出一串部队番号,随后将马少芬的遭遇娓娓道来——丈夫奔赴北线战场,所在班全员牺牲仅他被报失踪,街道办人员恶意揣测,烈士家属受辱又受困,日子过得举步维艰。
“副部长,”李明辉语气恳切,条理清晰地分析,“北线战场炮火连天,山头都能被夷为平地,不少战士牺牲后尸骨难寻,失踪名录里还有太多像马大嫂丈夫这样的情况。
他们不是逃兵,不能因为找不到尸骨和遗物就判断为失踪,他们都是埋骨沙场的英雄。”
他话锋一转,眼神愈发坚定:“如果这次能查清真相,为马大嫂的丈夫正名,不仅能还他一个烈士名分,更能为其他类似遭遇的英雄家属开辟通路,让更多流血牺牲的英雄不再蒙冤,让他们的家人得到应有的尊崇和待遇。”
李秀宁在一旁补充道:“我们恳请军部启动复查程序,核实该部队当年的战场记录,还英雄清白,慰烈属之心。”
副部长听完,眉头微蹙,面露难色:“李同志,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这件事的困难程度确实超出预期。没有目击者,又找不到直接遗物,想要正式认定牺牲,程序上很难推进。”
李明辉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军人特有的共情与坚定:“副部长,你我都是穿军装的人,都清楚北线战场的火力强度——那种饱和式炮火覆盖下,一个班全员阵亡,怎么可能有人侥幸逃脱?所谓‘失踪’,不过是尸骨无存罢了。”
这句话像重锤敲在心上,副部长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沉吟片刻后点头:“你说得对,战场上这种情况太多了。我现在就联系他们当年所在的部队,问问具体情况。”
李明辉颔首致谢,三人在接待室静静等候。
半个小时后,副部长快步返回,脸上竟带着难掩的激动,一进门就说道:“好消息!当年他们班坚守的山头,后来被友军收复。清理战场时,战士们发现了他的一支破损的钢笔,关键是笔帽内还卷着一张相片,那是一对五六岁兄妹的相片,很有可能是他子女的照片——如果拿回来与马少芬的孩子对比,长相一致的话,就可以证明当时他就在战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关键的是,当时附近友军兄弟团的副团长,用望远镜亲眼目睹了战况:阿美利卡联军的一发大口径炮弹直接命中战壕,当场就有一名战士被炸成血雾,尸骨无存。
根据时间、位置比对,那正是马少芬丈夫班级所在的位置!只要能拿到副团长的证言,这件事就能盖棺定论,他的确是为国捐躯的烈士!”
李秀宁眼中瞬间亮起喜色,当即起身:“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位副团长核实情况!”
副部长却面露迟疑:“可他们团现在还在北方前线,正和阿美利卡联合军僵持对峙,千里迢迢,你们过去得多久?前线局势凶险,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李明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起身抬手敬礼:“多谢副部长相助,后续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们空军部队,有的是办法快速抵达前线。”
话音落,他与李秀宁相视一眼,二人步履沉稳地转身告辞,眉宇间满是势在必得的锋芒——为英雄正名,他们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