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翠闻言,神色瞬间黯淡下来,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爹……还是老样子,只要手里有点钱,就忍不住往赌场跑。
我娘的腿……村里的大夫说治不好了,大城市的医院咱也去不起,只能这样凑活过了。”
李明辉从后视镜里将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已然明了——那好赌的爹根本没改掉恶习。
他暗自冷笑,都说赌狗不得好死,这话果然没错。
王家这分明就是个无底洞,秦大壮性子憨厚,要是没人帮衬,这辈子怕是要被这一家子拖累,成了个任人吸血的血包。
照这样下去,秦大壮和王小翠的日子,恐怕很难过好。
李明辉沉默片刻,心中已有了决断:这事,他既然遇上了,就不能不管。
“正好顺路,我去你家看看。”他淡淡开口,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倒要会会你那爹,看看他到底有多大隐,竟然不管家里人的死活,还要去赌场耍,这样拖累一家人他就没有一点良心吗?!”
王小翠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愕,她没想到李明辉竟然要去自己家,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越野车很快驶入王家村,在王小翠的指引下,稳稳停在一处破败的篱笆院前。
斑驳的篱笆歪歪扭扭,院内一间土坯房透着几分凄凉,屋顶的茅草甚至露出了几个破洞。
车辆的引擎声和车灯的强光打破了小村的寂静,屋内很快亮起微弱的烛火,一道纤细的身影在窗户上晃动。
片刻后,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材瘦小、穿着单衣的青年披着外套走了出来,正是王小翠的哥哥王大果。
他看到院门口的越野车,眼神中满是茫然和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屋内随即传来一个女人虚弱的咳嗽声:“大果……是什么动静啊?咳咳咳……”
李明辉推开车门,王小翠先一步下车,他紧随其后走了下来。
王大果抬眼望去,当看到李明辉一身笔挺的军装,身姿挺拔,气势沉稳,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茫然瞬间变成了紧张,连忙看向身旁的妹妹,低声问道:“小翠,这……这位是?”
王小翠见哥哥浑身发颤、神色紧张,连忙上前一步解释:“哥,这是秦大壮的大堂姐夫,路过咱村,顺便把我送回来的。
”她一边说,一边拉了拉王大果的胳膊,“快进屋吧,就穿这么点,冻出病来又得花钱。”
王大果闻言,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对着李明辉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几人陆续走进屋内,一股淡淡的中草药味扑面而来,混杂着些许霉味。
土炕上躺着一个脸色蜡黄的妇女,正是王小翠的母亲。她听到动静,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没能成功,只能无力地躺着,咳嗽声断断续续。
“娘!”王小翠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母亲的后背,垫上一个破旧的棉枕,“您别动,好好躺着。”
王母喘着气,目光落在李明辉身上,眼神中满是疑惑和不安:“这……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