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芽在废墟中生长第七日,雪无情和月天姬的剑穗上,终于绽开了第一朵由道烬凝成的金色小花。
这是芽儿的道在她们身上留下的印记。从此,她们的每一次挥剑、每一次施针,都与这片大地的脉搏同频。
“它在预警。”月天姬指尖抚过新芽蜷曲的叶尖,“地脉在……震颤。”
雪无情凝视着东南方天际,那里的云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像被无形之手揉皱的灰布:“不是灵脉复苏的震颤。是……愤怒。”
芽儿的道,与九荒大地本为一体。此刻的“愤怒”,是大地在向她们传递危险的信号。
一、地脉逆行
二人循着新芽的指引,来到南域边缘的“断龙峡”。
这里曾是连通南北灵脉的咽喉要道,如今却成了吞噬生机的黑洞。峡谷两侧的崖壁上,原本奔涌的地脉灵气如脱缰野马,正疯狂倒灌回地底!
“地脉逆行!”楚天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惊怒,“有人在强行逆转九荒的气运!”
话音未落,峡谷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地面裂开百丈宽的缝隙,无数青黑色气流从地底喷涌而出!气流中裹挟着破碎的灵脉碎片、扭曲的人脸虚影,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终焉之主的冷笑。
“是‘逆脉使’。”雪无情握紧焚心剑,剑身上冰魄纹路爬满血丝,“祂们在篡改地脉的‘记忆’!”
月天姬银针刺入地面,试图稳定紊乱的灵气:“他们在做什么?”
“把九荒的气运,倒灌进终焉之主的‘虚无之海’。”楚天解释道,“地脉是大陆的血脉,气血逆行,轻则灵脉枯竭,重则……整个九荒沦为死域!”
逆脉使的出现,比虚空织者更致命。前者是“修补匠”,后者是“掘墓人”。
新芽突然剧烈震颤,叶片上的金纹化作流光,直射峡谷中心!
那里,一道身影正悬浮在倒灌的气流之上。
他穿着绣满逆鳞纹路的黑袍,手中握着一柄骨杖,杖头镶嵌着颗不断旋转的、由无数地脉碎片组成的灰珠。每转动一次,就有大片地脉灵气被他强行抽走!
二、逆命之争
“逆脉使·蚀辰。”雪无情认出对方的身份,“传闻他曾是终焉之主的‘气血侍者’,最擅篡改天地气运。”
蚀辰抬头,空洞的眼窝中射出两道灰光:“两个小虫子,也敢坏我好事?”
骨杖重重顿地!
倒灌的气流骤然加速,化作千万条青黑色触手,缠向二人!触手上布满倒刺,每根刺尖都滴着腐蚀灵气的黑液!
“焚心·破妄!”雪无情挥剑!青金火焰斩断触手,却被黑液腐蚀出缺口,“祂的力量在污染我的灵力!”
月天姬银针翻飞,试图编织防御阵法:“他在抽取地脉本源!我们必须在灵气被抽干前阻止他!”
蚀辰冷笑,骨杖指向新芽:“那株小芽,交出来。它身上的道烬,能让我省去三成力气。”
新芽的金纹瞬间黯淡,叶片簌簌发抖——它在害怕。
雪无情心头一紧。这是芽儿的道在示警,不是恐惧,是……愤怒!
“你敢动她!”雪无情暴喝,焚心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青金光焰,“我斩了你!”
她不顾灵力反噬,强行将剑插入地面!
“以我之血,承地脉之怒!”
“——焚尽此贼!”
轰——!
整座断龙峡剧烈震颤!雪无情的鲜血渗入大地,与芽儿的道烬共鸣,引动了一条沉睡的、属于南域的远古火脉!
赤红色的火浪从地底喷涌而出,化作一条火蟒,直冲蚀辰!
“不自量力!”蚀辰骨杖一挥,灰珠爆发出刺目灰光!
火蟒触碰到灰光的刹那,竟被染成青黑色,反过来缠绕住雪无情!
“雪无情!”月天姬惊呼,银针化作漫天星光,试图斩断黑链,“他在污染你的火!”
三、脉动同频
绝境中,月天姬想起了芽儿化道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