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个疯子！”风清雪咬着牙，骂道，“长生不是仙路，是吃人的怪物！”
玄黄冷笑，用锁链勒紧她的脖子：“那我就让你看看，疯子的力量。”
风清雪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泛起水光。楚天疯了一样往前冲，却始终摸不到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清雪！我来了！我救你！”
“楚天……”风清雪的声音越来越弱，“别……别忘了我……”
然后，一切都消失了。
楚天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坐在蚀日卫的残骸里。额头上全是汗，胸口像被火烧一样疼。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还在抖——刚才的画面太真实了，真实到他能感觉到风清雪的温度，能闻到她发间的檀香味。
“清雪……”他轻声念着，把脸埋进手掌里。
远处传来脚步声。
楚天立刻站起来，焚天剑在手。
走过来的是叶孤舟。他背着个灰布包袱，脸上有一道刀伤，血已经凝固了，变成暗褐色。他看见楚天，松了口气：“楚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怎么了？”楚天皱着眉。
叶孤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楚天亲启”，是无妄大师的字迹：“我从雷音寺来。无妄大师圆寂前，把这个给了我，说一定要给你。”
楚天接过信，拆开。
无妄大师的字很潦草，像是临死前写的：“破界者，长生殿要的不是你的命，是你的心脏——永恒丹的主药。风清雪是月神族的转世，她的玉珏能封印你的破界血脉，也能打开源界通道。快去月神遗迹，找月天姬，她会告诉你真相。雷音寺被长生殿围了，花梦瑶拿着轮回镜在拼，你要是有空，去帮她。”
楚天捏碎信纸，指甲陷进掌心：“大师……”
叶孤舟又说：“雷音寺的情况很糟。长生殿派了‘鬼面军’，都是修炼了邪术的死士。花梦瑶圣女拿着轮回镜，说能照出鬼面军的执念，可轮回镜的力量不够……她要你……”
“我去。”楚天打断他，把焚天剑插回腰间。
叶孤舟看着他：“楚哥，你现在的状态……”
“我能行。”楚天走到蚀日卫的残骸前，捡起风清雪的玉珏——是刚才那个影卫掉的？不，是幻象里的。他把玉珏贴在胸口，残碑印记的温度稍微降了点，“你回雷音寺，帮花梦瑶。她一个人撑不了多久。”
叶孤舟咬了咬牙：“好。我回去帮她。你……小心。”
楚天点头，转身走向北方。
残雾还没散，裹着他的身影往远处走。他能感觉到，残碑印记在指引他——往月神遗迹的方向，往风清雪所在的方向。
远处传来玄黄的声音，像从地狱飘过来的：“楚天，你去月神遗迹吧……月天姬等着你呢……她的月神血脉，会成为永恒丹的最好调料……”
楚天握紧焚天剑，剑身上泛起赤红色的光芒。
“玄黄，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他走进残雾里，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风里传来北域的雪味，还有月神的桂花香。
楚天知道，前面的路很难走。但他不怕。
为了清雪，为了那些被长生殿害死的人，他愿意拼到最后。
哪怕，要踏碎这九荒的长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