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告诉你真相的。”风清雪摇了摇头，她看着楚天，目光坦诚，“我是来问你，接下来的路，你打算怎么走？”
“我不知道。”楚天坦然承认，“前路茫茫，强敌环伺。我甚至不知道，以我现在的力量，能否撼动那位源界至尊。”
“力量，并非一切。”风清雪轻声说道，“你拥有破界血脉，能看破长生术的虚妄，这是你的优势。但你更需要一个信念，一个能支撑你走下去，不被力量反噬的信念。”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玄黄说你的道是错的，那你的道，究竟是什么？”
楚天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问题，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他的灵魂之上！
是啊……我的道，究竟是什么？
是为了复仇，杀尽所有仇人？
是为了守护，护住身边每一个相识的人？
还是……像玄黄所说的，是一种注定走向毁灭的错误？
“我想……”楚天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的道，不是为了成为神，也不是为了毁灭。我的道，是守护。守护我想守护的人，守护他们能安稳地活下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拥有最平凡，也最真实的幸福。”
“这，就是我要的长生。”
话音落下，整个洞府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风清雪静静地听着，清冷的眸子里，渐渐泛起一丝柔和的光芒。她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浴血、历经磨难，却依旧坚守本心的少年，仿佛看到了某种……早已逝去的东西。
“说得很好。”她轻声赞许，随即，她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但仅有信念，还不够。玄黄不会给你时间慢慢成长。他既然能对你发动灵魂攻击，就说明，他已经将你视作了必须铲除的威胁。”
“他下一步，会怎么做？”楚天问道。
“不知道。”风清雪摇了摇头，“但他一定会动用他在九荒的棋子。太玄门、幽冥教，甚至……其他你尚未知晓的势力，都会向你扑来。你必须尽快变强。”
“如何变强？”
“去中州。”风清雪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中州，是九荒的中心，也是长生殿力量的起源地之一。那里不仅有最浓郁的天地灵气，更有许多上古遗迹与传承。而且……我相信，那里，有你需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答案。”风清雪的目光深邃，“关于你父母，关于楚家，关于残碑，也关于……你自己。”
去中州！
楚天心中一动。那里，也是长生殿的核心所在。去那里，无异于虎口拔牙。
“我明白了。”楚天站起身，郑重地向风清雪行了一礼，“多谢圣女指点迷津，楚天铭记于心。”
“不必多礼。”风清雪微微颔首，她看着楚天，眼中闪过一丝不舍，随即又化为坚定，“此去中州，九死一生。你……保重。”
她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圣女！”楚天忽然开口叫住她。
风清雪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保重。”楚天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声音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风清雪的背影微微一僵，随即，她快步走出了洞府，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洞府内，楚天独自站立良久。
他握紧了手中的镇魂玉，也感受到了胸口的残碑印记，正与那玉珏遥相呼应，散发出温润而磅礴的力量。
前路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走到终点。
但他知道，他必须走下去。
为了父母，为了妹妹，为了花梦瑶，为了雪无情，也为了他自己心中，那份最朴素、最真实的守护之道。
他看了一眼洞外皎洁的明月，喃喃自语。
“玄黄……我们，中州再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