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医被离仑那毫不客气的态度噎得面色铁青,但他到底是官场上的老油条,这点唾面自干的本事还是有的。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恼怒,脸上重新堆起那副悲天悯人的虚伪面具。
“离仑谷主,您这是何意?”窦太医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老夫一片赤诚,只为统帅大人的安危着想。您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若是延误了病情,这责任……您担待得起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绕过卓翼宸的剑锋,目光往屋内探去,试图从那条门缝里窥见一丝一毫的端倪。
卓翼宸手中的云光剑微微一震,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那幽蓝的剑光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精准地截断了窦太医的视线。
“窦太医,”卓翼宸压抑着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强硬地,“请回。”
“罢了,罢了。”窦太医长叹一声,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既然卓统领和谷主执意如此,老夫也不便强求。但这汤药……”
他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廊下的台阶上。
“老夫便放在此处,待统帅醒来,还请卓统领代为转交。此药需趁热服用,凉了便失了药性。”
他说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目光在门缝处停留了片刻,随即转身离去。
卓翼宸盯着那个食盒,眼神冷得像冰。他没有动,也没有让人去碰那碗药。
离仑嗤笑一声,一脚将那食盒踢翻。汤药泼洒出来,渗入泥土,散发出一股清苦的药香气。
“黄鼠狼给鸡拜年。”离仑冷冷评价。
没过多久,脚步声打破了短暂的死寂。
丞相与吴雄并肩而来。
吴雄戎马一生,即便此刻忧心如焚,步伐依旧稳健有力。而丞相落后半步,也是一脸肃穆。
“小卓,小女如何了?”吴雄声音低沉,压抑着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