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是如此的大胆，如此的僭越。
一股灼人的热浪从胸口直冲头顶，卓翼宸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耳廓，乃至脖颈，都在以一种无可救药的速度升温，烫得他无所适从。
他猛地移开视线，不敢看她，将目光死死地钉在桌案上那盏跳动的烛火上，试图用那点微光来掩饰自己此刻的狼狈。
吴辞自然察觉到了他突如其来的僵硬。
她看着他瞬间绷紧的脊背，看着他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廓，还有盯着烛火，仿佛要在上面烧出个洞来的灰蓝色眼瞳。
“卓大人？”吴辞疑惑不解。
她并没有感觉到妖气或者杀意，她也不信有什么妖能绕过她的感知，在她面前袭击卓翼宸。
听见吴辞的声音，卓翼宸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带得身下的木椅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锐响。
“夜……夜深了！”他语无伦次地，“我……我该回去了！你……你也早些歇息！”
吴辞看着他这副活像见了鬼的模样，眼中那抹困惑更深了。
“可这是你的房间。”
卓翼宸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吴辞看着他，眉头微蹙。既然排除了外部威胁的可能，那便是他自身出了问题。
她脑中迅速闪过几种可能。走火入魔？方才并无灵力波动；中了幻术？可他眼神虽乱，却未失焦，不像被幻术所控；那是水土不服？病了？
吴辞朝卓翼宸走去。
卓翼宸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你别过来！”
吴辞脚步一顿，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困惑不已。
“你心跳很快。”吴辞陈述着事实，“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言语无状。可是中了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