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无名小辈？！”他一把揪住身旁禁军统领的衣领，状若癫狂，“你们这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会让人闯进来！”
禁军统领周泰面无表情眼底却满是鄙夷：“王爷息怒，不过一人而已，翻不起什么风浪。”
“就一人？！”成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还不快点把他解决？！”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那道身影竟在百人合围之中，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正朝着金銮殿的方向，笔直地冲来。
雨水混着血水，在他脚下汇成溪流。
卓翼宸的衣衫早已被浸透，分不清是雨还是血。他的呼吸因剧烈的灵力消耗而变得粗重，但握剑的手，却很稳。
他抬起眼，穿过重重雨幕，与殿前台阶上那个满脸惊骇的身影，遥遥对视。
成王被那眼神看得心底发寒，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
“给本王上！杀了他！给本王杀了他！”他声嘶力竭地尖叫着，“谁能杀了他，本王赏他黄金万两，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还有那虚无缥缈却诱人至极的“长生”作为诱饵。那些禁军变得更加疯狂，他们嘶吼着，踩着同伴的尸体，潮水般再次涌上。
“冥顽不灵。”
卓翼宸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周遭的雨，停了。
所有的雨滴，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静止在半空。随即，它们开始汇聚、旋转，在他身后，凝结成一头由纯粹的冰晶构成的、栩栩如生的巨龙。
龙首仰天，带着与卓翼宸如出一辙的、冰冷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