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看着那柄剑,看着持剑的那只手,再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
噎鸣神力,是她的。
这个消息砸碎了他所有的侥幸与自我安慰。
那间地牢,那个被强行注入妖力、最终自剖妖丹的身影。
原来,温宗瑜真的成功了。
以一种他不敢想象的、惨烈的方式,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铸就了所谓的“神明”。
她摇头,是因为……死亡的代价,她早已支付过了吗?
吴辞举起剑,从那深邃的黑暗中,抽出了一缕微弱却纯粹的光。
那光芒落到昏睡的皇帝身上,他眉心处那股若隐若现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苍白的脸上,恢复了血色。
白玖赶忙上前搭上皇帝的脉搏,那原本细若游丝的脉象,此刻竟已变得沉稳有力。
他抬头,看着那柄黑沉沉的剑,又看看吴辞,
他,天才医馆白玖,再次失业了!
吴辞将剑递还给卓翼宸。
卓翼宸没有接,而是伸出手,覆上她持剑的手。
“手冷。”他说。
然后,他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将她冰凉的手与那柄同样冰凉的剑柄,一同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试图去温暖那份源自魂魄深处的、永不消散的寒意。
赵远舟只觉没眼看,他“咳咳”两声,打破了药庐内那份混杂着心痛与温情的寂静。
“我说,二位,”他拖长了语调,“这儿可是还有一个病人和一个小孩儿。要谈情说爱,是不是该换个地方?”
卓翼宸脸颊的热度不受控制地升腾起来,却没松手。
吴辞依旧平静,抽出手,将那柄黑沉沉的古剑重新递给卓翼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