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辞认真地:“我负责指导你修行。”
修……行?
卓翼宸脑中那些关于红绸喜烛、凤冠霞帔、儿女绕膝的绮丽画面,如同肥皂泡碎裂,最终消散于无形。
看着吴辞眼神清澈,态度端正的模样,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谬感席卷了卓翼宸。
他张了张嘴,想挽回这极致尴尬的局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吴辞似是误解了他的沉默,用一种更为具体的方式,补充起了自己的“负责”方案。
“每日未时,由我亲自与你对练。前一个时辰,封住灵力,只拆招式;后一个时辰,进行灵力实战。我会根据你的进境,逐步增加难度。”
“睡前,需将当日修行心得、破绽、感悟,尽数写下,次日交我批阅。如此,可事半功倍。”
卓翼宸:“……”
他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像被雷劈过的木头。
这哪里是什么负责?这分明是崇武营操练章程的加强版!
“我还有公务在身。”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先告辞了。”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吴辞看着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消失在门口,眼中浮现出纯粹的困惑。
她只是想指导他修行而已。
他怎么跑得这么快?
夜半时分,三道身影出现在缉妖司门口。
走在前面的文潇步履轻盈,周身萦绕着一股温润而强大的神力,杏眼清亮如水,仿佛洗去了多年的尘埃。
跟在后面的赵远舟就狼狈多了。他那身名贵的云锦袍子上,还残留着被灵力灼烧过的焦黑印记,发髻也乱了,脸上更是写满了“憋屈”。
最后面,是被绑着一同被带回来的,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红发少年。少年身形单薄,一头红发乱蓬蓬的,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他被一根束妖索绑着,脸上满是桀骜不驯,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好奇又警惕地打量着缉妖司里的一切。
他是狌狌。
解忧阁内,红发小妖狌狌只能窥探过往,对赵远舟这只活了上万年的大妖构不成任何威胁。真正让他吃亏的,是吴辞留在阁楼里的那道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