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和英磊眨巴着眼睛,完全在状况外。
“所以……”白玖疑惑,“这块牌子,很厉害吗?”
“何止是厉害。”文潇的声音带着复杂的意味,她看向裴思婧,“裴大人,你曾是崇武营的人,你来说吧。”
“见此令,如见统帅亲临。”裴思婧语气艰涩,“持此令者,可随意出入崇武营,可调动三千营兵马,紧急之时,甚至……可行先斩后奏之权。”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这枚私令,她从未给过任何人。”
议事厅内,落针可闻。
衣服,可以说是礼尚往来,有借有还。
信件,可以说是公务所需,两司联络。
可这枚令牌……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
这不是回礼,不是示好,这是一种托付般毫无保留的信任。是将自己的后背,都赤裸裸地交到了他这个“对立阵营”的统领手上。
卓翼宸握住那枚令牌,重量沉甸。
他想起了她离开时那袭蓝色罗裙的背影,想起了她平静无波的眼眸。
他以为那已经是一场告别,却没料到,这才是她真正的回应。
没有解释,没有言语,只有这枚足以搅动天都风云的令牌,无声地诉说着一切。
他想不明白。
也无从去问。
“都坐吧。”还是文潇最先恢复镇定,她示意众人落座,“此事,需从长计议。”
“或许……是试探?”文潇率先分析着吴辞的用意,“吴家有从龙之功,圣上信重,吴辞早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将私令交给小卓,是想借缉妖司之手,分她的权,以此平息朝野非议。”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也符合朝堂之上惯用的权谋之术。
裴思婧却摇了摇头:“不像她的作风。”
她语气肯定,“她若想避嫌,大可交出兵权,或是自请外放。用这种方式,等于将自己的命脉交到外人手上,风险太大,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