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厢房内,烛火静静燃烧。
吴辞坐在桌前,用指尖蘸着茶水,在桌上无声地勾画着。
一个“仑”字,旁边是一簇跳动的火焰。
一个“潇”字,旁边是一颗破碎的圆环。
一个“舟”字,旁边是一团翻涌的黑气。
她的指尖在这些符号之间游走,将它们用无形的水线串联起来。
离仑与朱厌的决裂……离仑身上的不烬木火焰……文潇的心悸之症……赵远舟是戾气容器……
一个个看似孤立的线索,在她指下被重新排列组合。
初代白泽令,由神女与大荒最强之妖共同执掌。
上一代神女赵婉儿,与赵远舟情同兄妹。
赵远舟身为戾气容器,八年前血月之夜曾在昆仑山身不由己地屠戮缉妖司众人。
同日,赵婉儿身死。
最后,她的指尖落在了文潇的名字上,那个代表着白泽令的符号,被她用茶水,重重地圈了起来。
水迹洇开,模糊了字迹,却让那纷乱的线索,在吴辞的脑海中,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既然文潇确实看到了自己继承白泽令……
吴辞停下动作。
原来如此。
次日,辰时。
晨曦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一夜吐纳调息,吴辞体内的灵力虽未完全充盈,但四肢百骸的疲惫与虚弱已然散去大半。
她练完剑,回到房中,准备沐浴更衣。
推开衣柜,里面水鬼案时留下的黑色劲装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袭叠放整齐的蓝色罗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