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微凉的手轻抚上他的额头,替他理顺了被汗水浸湿的碎发。
“小郎君,高兴吗?”南卿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问道。
宫远徵抬起头,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没有惊讶,没有波澜,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近乎神性的漠然。
一个荒谬却又无比合理的念头,划过他的脑海。
“是你做的?”他问,语气笃定。
除了她,没人能把宫子羽逼到这个份上,也没人能把金繁逼得自断一臂。她的手段,他见识过太多次,每一次都精准得可怕,狠辣得让人心惊。
南卿并没有否认,她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宫远徵高挺的鼻梁,动作亲昵又自然。
“他将小郎君打地哭鼻子,妾身只是要了他一只手,已经很是仁慈了。”
宫远徵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热度从脖颈一路烧到了耳根。
那是之前宫子羽为了甄管事闯上徵宫,两人动起手来,金繁为了护主打伤了他。当时他被推倒在一地狼藉的药材里,手掌被瓷片割破,鲜血淋漓。疼痛和屈辱交织在一起,让他眼眶发酸,差点没忍住掉眼泪。
可当时南卿及时出现,治好了他的伤还用《毒经》哄他。
他才没哭!
而且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她怎么还记得?而且还用这种……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说出来!
“谁……谁哭鼻子了!”宫远徵梗着脖子反驳。
他试图从南卿怀里挣扎起来,以示自己的威严,可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反倒像是欲拒还迎地在她怀里蹭了蹭。
南卿顺势按住他的肩膀,让他重新靠好,指尖顺着他的脊背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