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笨拙又直白的茶言茶语,让南卿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她伸出手,指尖点在他的眉心,将他那因为胡思乱想而紧锁的眉头,一点点抚平。
“别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妾身怕被蠢死。”
宫远徵在听到这句简单粗暴的、不加任何修饰的评价后,瞬间就被治愈了。一股混合着幸灾乐祸与与有荣焉的喜悦,争先恐后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他想笑,却又觉得在这种时候笑出来,显得自己太过小气,只能强行压下上扬的嘴角,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说得也是,宫子羽那个蠢货,确实难当大任。”
可那点因胜过宫子羽而生的得意,还没来得及在他心上停留多久,另一个更强大的、让他无法忽视的身影,便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他脑海中。
那股刚刚被抚平的酸涩,又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那……”宫远徵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带着小心翼翼的紧张,“我哥呢?我哥他比我更厉害,比我更稳重,也比我更懂那些权谋之术。若是你们联手,岂不是事半功倍?”
在他心里,哥哥宫尚角才是那个最适合执掌宫门的人。他文韬武略,杀伐果决,有担当,有谋略。若南卿的目标是解决后山之事,与哥哥合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一个被亲情、家族、道义捆住的傀儡。
宫尚角他配吗?
南卿差点脱口而出,但看着宫远徵理所当然的“哥哥世界第一棒”的模样,便嘲讽咽了回去,换了一个委婉些的说辞。
“那怕是得等小郎君,先将宫二先生的疑心病治好了。”
这话太过直接,宫远徵下意识想反驳,他哥那明明是深谋远虑、思虑周全!
他在心里替哥哥辩解着,但一想到南卿现在偏爱的人是他,就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