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的回应,是从宽大的袖袍中,重新拿出了那根金色的绳索。
那绳索在她指间盘绕,像一条温顺的金蛇,通体流转着柔和而危险的光华。烛火映照其上,那光芒便染上了一层暖色,不似方才缚住宫唤羽时那般冰冷慑人,却依旧带着绝对的力量感。
宫远徵的眼神一下就清澈了。
他方才那番话,是太过蛮横,太过偏执,太过大逆不道。他不仅想插手她的计划,甚至妄图控制她的选择。
以南卿的脾气,给他一点教训,再正常不过。
可宫远徵还是委屈。
她怎么能打他!
但是,另一个念头,却又毫无预兆地,强势挤进了他的脑海。
“只记得一些……漂亮干净的。”
“真棒啊……”
“妾身可舍不得。”
她映着他那温柔得几乎要将人溺毙的眼神……
宫远徵瞬间理直气壮,甚至还带上了几分了然于胸的、小小的得意。
他不仅不委屈害怕了,甚至还往前凑了半步,主动迎上那根流光溢彩、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捆仙绳。
“怎么?”
宫远徵抬起下巴,漂亮的眉梢微微挑起,那副骄矜又张扬的姿态又回到了他身上。他看着南卿,语气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恃宠而骄的挑衅。
“你要用这个绑我吗?”
南卿笑了起来,将捆仙绳的一端交到宫远徵手里。
“只是利用,小郎君便满足了吗?”南卿问道。
“妾身的眼睛还可以看清旁人的样貌,耳朵还能听见旁人的话语,会和旁人说话,会对他们笑,脑子里也会忆起旁人的身影。”
南卿再次问道:“只是利用小郎君一个,便能满足了吗?”
宫远徵手里的捆仙绳,那一端还残留着南卿指尖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