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目光如利剑般刺向宫流商。
“商宫主深夜告发,言辞凿凿,对羽公子的行踪了如指掌。若说其中没有猫腻,怕是难以服众。我怀疑,商宫之内,有人意图搅乱宫门,还请执刃明察。”
宫远徵看着眼前这出狗咬狗的戏码。
南卿早就料到了月公子会插手吗?她真正想对付的是宫子羽还是宫流商?
“你……你血口喷人!”
宫流商被月公子这番倒打一耙气得眼前发黑,浑身都在发抖。他苦心经营、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局,竟被如此轻易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猛地转过身,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跪在地上的宫紫商。
“逆女!”
所有的愤怒、不甘与屈辱,在此刻尽数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让你安分守己,重振商宫!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与羽宫那群废物厮混,盗取武备库的炸药,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还有没有宫门门规!”
“爹……我错了……”宫紫商吓得脸色惨白,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我只是……我只是不想看子羽弟弟他……”
“你还敢提他!”
宫流商厉声打断,扬起手,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在了宫紫商的脸上。
宫紫商被打得偏过头去,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起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她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眼泪断了线似的滚落,整个人都懵了。
“商宫主。”宫尚角皱眉,“执刃殿上,动手动脚,于礼不合。”
宫流商被他这么一提醒,那股上头的怒火才稍稍退去几分。他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了宫紫商一眼,终究还是收回了再次扬起的手。
宫远徵嫌弃地看着下方的闹剧,将宫流商的懦弱无能看得明明白白。
大仇得报,便不再满足于商宫之主的位置。想要更多,想要将羽宫彻底踩在脚下,甚至想要成为宫门说一不二的存在。
可他的能力,却撑不起他的野心。一旦受挫,便只会迁怒于最亲近的人。
真是,可悲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