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的目光在月公子身上短暂停留,随即面无表情地走向那张属于宫门最高权力的椅子。
他甫一坐定,宫流商便迫不及待地上前,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激愤。
“执刃!宫子羽无视门规,私闯武备库,盗取炸药,意图炸毁地牢,劫走无锋细作!此等行径,与叛门无异!还请执刃下令,将此等宫门败类,就地正法!”
他话说得大义凛然,目光却如毒蛇般,死死地缠在宫子羽身上。
宫子羽猛地抬起头,脸上没有半分悔意,反而满是悲愤与不甘。
“我何罪之有?!云姑娘她根本不是细作,她是被人栽赃陷害的!我救她,是天经地义!”
“子羽!慎言!”花长老沉声喝止,“云为衫毒死姜离离,人证物证俱在。此事早已定论,若无确凿证据,便不要在此胡言乱语,动摇人心!”
宫流商更是毫不留情地嘲讽他:“你的‘天经地义’,就是无视门规,盗取炸药,视宫门安危于无物吗?”
“我……”宫子羽语塞,他知道自己的行为鲁莽,可他别无他法。
“执刃明鉴!”一旁的宫紫商急忙开口,试图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此事……此事都是我的主意!是我不忍看子羽弟弟为情所困,终日饮酒消愁,才……才帮他打开了武备库的门锁!”
“你闭嘴!”宫流商怒不可遏,指着自己女儿的手都在颤抖,“我没有你这样吃里扒外的不孝女!”
“与大小姐无关,”金繁低沉的声音响起,他全程垂着头,背脊却挺得笔直,“盗取炸药,是我一人所为。羽公子只是救人心切,被我蒙骗。一切罪责,金繁愿一力承担!”
一场主仆情深、姐弟情深的大戏。
宫远徵冷眼看着,心底却在想,果然如同南卿所料,宫流商完全是迫不及待、不遗余力地想要治罪宫子羽。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人。
“月公子,”宫远徵的声音冷了下去,“你呢?也是被人蒙骗,救人心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