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药庐内,午时的阳光将空气都染成了慵懒的蜜色。
宫远徵俯身在案前,全神贯注地将一味新研制的毒粉,小心翼翼地混入另一味药引之中,漂亮的眉眼间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执着。
不远处的软榻上,南卿歪着身子,手里随意地翻着一本不知从哪找来的志怪杂谈,姿态惬意又闲适。
“执刃,”一名红玉侍卫进来禀报,“女客院落传来消息,角公子派金复侍卫,已将上官姑娘接入角宫。”
坏了!
宫远徵调配毒药的手猛地一顿。
光顾着跟南卿待在一起,他竟然忘了告诉哥哥,上官浅是无锋!
“南卿!!!”
懊恼与焦急瞬间冲上头顶,宫远徵一手揽腰一手拿开南卿手里的书卷,然后顺势牵上,将南卿从榻上拉了起来。
“走了走了!”
宫远徵拉着南卿风风火火地闯进角宫,就见宫尚角站在餐桌前,脸色冰冷。
满桌子的好菜,琳琅满目,宫远徵一时也有些目瞪口呆。
他不过几日没来,哥哥就改食谱了?!
上官浅擦过他进来,将最后一道菜放置在桌上。
“饭菜正热,执刃和南家主来得刚好。”
真是阴魂不散。
宫远徵看着上官浅那副柔弱温婉、长袖善舞的模样不爽,怎么哪哪都有这个女人!
他下巴微抬,满眼不屑,意有所指地:“鸠占鹊巢。”
这个无锋细作,也不知是如何占了原本上官浅的身份,竟让他哥都查不出端倪。
上官浅的表情愈发显得无辜,看向宫远徵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委屈与不解。
“角公子一人用膳,总是冷清。我不过是想着,多个人,多份热闹罢了。”
她巧妙地将指控曲解成少年人的赌气,又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摆在了体贴宫尚角的位置上。
宫远徵被她那副颠倒黑白的模样气得心口发堵,可偏偏,他心虚得厉害,失了反驳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