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宫门弟子纷纷躬身行礼,目光落在南卿身上。
南卿的身份早已传遍宫门上下。
初代执刃夫人南氏的同族,宫门最坚实的盟友。这个身份尊贵又恰当,足以堵住所有好事者的嘴。
宫远徵和南卿并肩走过一路,来到他的炼药室。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随即又飞快地压了下去。
“你对宫门的事,怎么会这么清楚?”
好多隐秘的关窍,错综复杂的人际,甚至连他哥哥都未必全然知晓,她却信手拈来,仿佛亲眼见过一般。
南卿看他好奇的模样:“想知道?”
宫远徵点头。
南卿竖起一根食指,抵着唇对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秘密哦。”
宫远徵的脸沉了下来,抿着嘴不愉:“少敷衍我!”
“哦呀,”南卿带着佯装的惊讶,“被发现了呢。”
随口编个理由宫远徵也会深信不疑。
可隐瞒是欺骗,糊弄也是欺骗,打着为他好的名义更是欺骗。
南卿突然就觉得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无趣了。
“旁人说的,终究是旁人之言。眼见,耳闻,都未必为实。”
“那你呢?”宫远徵敏锐地觉得不安,“你说的,就是真的吗?”
“诶?!”南卿倒打一耙,“相识多日,小郎君竟然信不过妾身吗?好过分!”
宫远徵被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噎住。
他想反驳,列举出一二三四条证据来证明这个女人有多么的不值得信任。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软绵绵的控诉。
“你就是欺负我。”
南卿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像玉石相击。
忍不住戳了戳宫远徵气鼓鼓的奶膘。
“都怪小郎君太可爱了些。”
“别想用这些花言巧语蒙混过关!”
宫远徵气呼呼撇开脸,声音闷闷地,带着几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
“我就是想知道些你的事。”
他想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想知道她为何总是看起来那般游刃有余,又为何偶尔会流露出沉寂的疲惫。
多一点,再多一点。
“要说妾身最大的秘密……”
南卿带着思忖。
宫远徵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妾身继承的是天衍宗传承。”南卿坦言。
巨大的喜悦如烟火在宫远徵胸中炸开,绚烂得让他眼前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