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的速度很快,在风雪中穿行如同没有重量的影子。林闲拉着宝儿,几乎是拼了老命才勉强跟上,肺里灌满了冰冷的空气,火辣辣地疼。
这女人……到底什么来路?
他们最终停在了一处隐蔽的山坳里,那里有个被藤蔓半遮掩的山洞入口,里面似乎经过简单的布置,有石床、石凳,角落里还堆着些干粮和清水,像是个临时的藏身点。
白衣女子在洞口布置了什么,一层微光闪过,外面的风雪声似乎一下子被隔绝了大半。
她转过身,取下脸上的轻纱,露出一张清丽却带着明显疲惫和风霜的脸。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宝儿身上,这一次,不再掩饰那份复杂的情绪,有激动,有悲伤,还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林闲把气喘匀了,把宝儿往自己身后又挡了挡,警惕地看着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说我们不该来?”
白衣女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宝儿,声音有些发颤:“孩子,你……你能否,再让月光石亮一下?就像在城里那样。”
宝儿从林闲身后探出脑袋,看了看这个陌生的姨姨,又抬头看林闲。
林闲皱了皱眉,但还是从怀里摸出一小块之前在雪月城买的、最普通的劣质月光石碎块,递给宝儿。
“宝儿,试试。”
宝儿接过那块灰扑扑的石头,小手捧着。她似乎没做什么,只是好奇地看着。但那块原本只有微弱荧光的石头,在她手心里,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明亮、纯净起来,仿佛被注入了生命,散发出柔和而皎洁的光辉,将昏暗的山洞照亮了一小片。
白衣女子看着那变得异常明亮的月光石,眼眶瞬间红了,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果然……果然是嫡系血脉……只有最纯净的月灵嫡血,才能如此轻易地引动月华之力……”
她转向林闲,眼神变得锐利而严肃:“我叫苏婉清。百年前,月灵族覆灭时,我是族中一名不起眼的旁系子弟,侥幸逃脱。”
月灵族?覆灭?百年前?
林闲心里一沉,知道正题来了。他示意苏婉清坐下说,自己则抱着宝儿,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像个听故事的。宝儿玩着发光的石头,似乎对大人的谈话不太感兴趣。
“月灵族,”苏婉清的声音带着追忆和痛楚,“曾是这片天地间,秉承太阴月华而生的古老族群之一。我们世代居住在北境雪原深处,守护着天地间的清正之气,维持某种平衡。族人天生与月光亲和,擅长运用空间与净化类的力量。”
她的目光扫过宝儿:“嫡系血脉,尤其如此。天赋……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她指了指宝儿手里那块亮得过分的石头。
空间之力……怪不得宝儿玩空间跟玩玩具似的。
“那……是怎么覆灭的?”林闲问出了关键。
苏婉清的眼神瞬间冰冷,带着刻骨的恨意:“是蚀月教!那群背叛了月光,投身幽冥的疯子!”
“他们原本也只是北境一个修炼阴寒功法的教派,虽与月灵族理念不合,但也相安无事。直到百年前,他们背后出现了一个更恐怖的存在——幽冥殿!”
幽冥殿!果然扯上最终boSS了!
林闲感觉自己的咸鱼心脏有点承受不住这信息量。
“幽冥殿主给了蚀月教无法拒绝的力量和承诺,指使他们对我族发动了突袭。”苏婉清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那是一场屠杀……他们利用一种污秽的幽冥之力,污染了我们的圣地,切断了我们与月华的部分联系……族中长老拼死抵抗,大部分战死……圣地被攻破,圣物被夺……”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更深沉的痛苦:“他们不仅仅是为了抢夺圣物,更是为了……抓捕拥有纯净嫡系血脉的族人,尤其是年幼的、血脉最容易引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