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玄水真君那含糊的警告——“远非赤炎之流可比”，以及符文本身携带的冰冷特性，林闲的脑子飞快转动起来。
赤炎老祖玩火的，在中域南方称王称霸。能让玄水那么忌惮，又跟这冰冷符文有关的……难道是极北之地的某个势力？
他努力在【万象录】的基础地理志和杂闻录里翻找。信息很零碎，大多语焉不详。只提到中域极北，苦寒之地，终年冰雪覆盖，人烟稀少，但似乎流传着一些关于“雪”、“月”相关的古老传说和遗迹。
其中一个地名，在几条模糊信息中反复被提及——雪月城。
雪月城……听起来像个旅游景点，但能被记载，肯定不简单。玄水暗示的，难道是这里？
“爹！”宝儿揉着眼睛从里屋走出来，光着小脚丫，睡眼惺忪，“你在看什么呀？”
林闲回过神，散去【万象录】的扫描，感觉身体一阵发虚，那是虚像值消耗过度的迹象。他挤出一个笑容：“没看什么，爹在研究地图，想想咱们下一步去哪儿玩。”
“玩？”宝儿眼睛瞬间亮了，跑过来抱住他的腿，“去哪里玩？有好吃的吗？”
“有，肯定有。”林闲摸着她的脑袋，心里却在盘算。
玩？是去玩命啊闺女……
他蹲下来，看着宝儿清澈的眼睛，试探着问：“宝儿，你想不想去一个……有很多很多雪，很冷，但是可能有很多你没吃过的好东西的地方？”
宝儿歪着头想了想：“雪？像白糖一样吗？可以吃吗？”
“……理论上不能直接吃。”林闲嘴角抽了抽，“不过那里可能有用雪做的特殊点心。”
“点心！”宝儿立刻高举双手，“要去要去！宝儿要去吃雪点心！”
好吧，吃货的动力是无穷的。
林闲叹了口气，心里做出了决定。
雪月城……不管是不是龙潭虎穴，都得去闯一闯了。至少有个方向，总比在这里当缩头乌龟，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铡刀强。
几天后，林闲将院子里外所有布置的预警小阵检查了一遍，又去集市上用最后几块下品灵石换了些耐储存的干粮和御寒的普通皮毛，还给宝儿买了串新的糖葫芦。
“爹，我们现在就走吗？”宝儿舔着糖葫芦，看着林闲把那个埋下去没多久的小铁盒又挖了出来，小心地塞进怀里最贴身的位置。
“嗯，走了。”林闲拉起她的小手，“带你去北方吃好吃的。”
“好耶！”宝儿欢呼。
林闲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小院。这里虽然破旧，但好歹提供了短暂的安宁。如今，这份安宁到头了。
他拉着宝儿，混入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朝着城北的方向走去。
阳光正好，市井喧嚣，仿佛一切如常。
但林闲知道，他们正在主动走向一个巨大的、未知的漩涡。怀里的金镯隔着衣物，似乎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
雪月城……等着我。我倒要看看，你那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能把我这咸鱼逼到这份上。
他的脚步不快，却异常坚定。宝儿在他身边蹦蹦跳跳，对即将到来的旅程充满天真期待，丝毫不知道自己师徒二人，正一步步揭开一个足以震动整个大陆的冰山一角。
而他们身后，灰石小城渐渐模糊，仿佛只是漫长旅途上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真正的风浪，还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