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那怨毒的眼神跟钉子似的,扎在林闲背上,好几天都没消散。林闲感觉自己后脖颈子老是发凉,睡觉都不踏实。
【环境能量轻微异常波动…来源:不明…恶意窥探…】
系统冷不丁又在他脑子里提示,依旧是那副死样子,光报忧不报喜。
“知道了知道了,用你说…”
林闲一边吭哧吭哧地劈柴,一边在心里没好气地回怼。这破系统,预警是挺准,可光预警有屁用?还能把那女人的嘴缝上不成?
他感觉周围的空气有点不一样了。
以前那些杂役弟子,顶多是看他带着个孩子,觉得稀奇,或者嫌他干活慢躲着他。现在不一样了。他去膳堂打饭,排队时前面的人好像突然多了起来,总能把他挤到最后。他去水房打水,原本几个凑在一起说笑的弟子,一见他过来,声音立马低下去,眼神躲闪,等他走远了,那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又跟蚊子似的嗡嗡响起来。
“就他…灵兽园那个…”
“听说了吗?赵师姐说的…”
“那孩子来得邪乎…”
“谁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离远点,晦气…”
断断续续的字眼飘进耳朵,像小针一样扎人。林闲低着头,加快脚步,把宝儿的手攥得紧紧的。宝儿似乎也感觉到气氛不对,不像平时那样蹦蹦跳跳,乖乖跟着他,大眼睛警惕地四处看。
就连那个黑壮管事,看他的眼神也多了点别的东西。以前是纯粹的嫌弃和看苦力的眼神,现在那嫌弃里,掺进了一丝看好戏的玩味和幸灾乐祸。
“林二狗,”管事把一筐新晒好的药材扔到他脚边,激起一片灰尘,“仔细点挑,这里头可有讲究,别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混进去。”
林闲弯着腰应了声“是”,手指在粗糙的药材梗上划过。他知道,这“不干不净”指的恐怕不是药材。
下午去给一处僻静院落送柴火,隔着老远,就听见王大锤那特有的、带着点谄媚又刻薄的嗓门,正跟一个人说着什么。
“是是是,长老您放心,咱们这规矩严着呢。就是最近吧,底下人是有些议论,说有个别杂役,心思活泛,不太安分,还带着个说不清来历的孩子,闹出不少动静。哎,我也是怕影响不好,正想着是不是该紧一紧规矩……”
林闲脚步猛地顿住,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了一下。他悄无声息地退到一棵老树后面,屏住呼吸。
另一个声音响起来,平淡,没什么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哦?有这等事?详细说说。”
是玄璜长老!他果然在打听!
王大锤的声音立刻添了油加了醋,把灵兽园骚动、李长老莫名关注、还有赵明月那边传出来的“哗众取宠”、“来路不明”等闲话,巧妙地揉在一起,汇报了上去。他没直接说林闲有什么问题,但句句都往那方面引。
玄璜长老只是听着,偶尔“嗯”一声,最后淡淡说了句:“知道了。宗门自有法度。你既为管事,约束好下人便是,不必事事上报。”
“是是是,长老英明!”王大锤连声应着。
林闲却听得后背发冷。玄璜长老没表态,但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他允许甚至纵容这些谣言扩散!他在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