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刀尖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带起的冷风刮得他脸皮生疼!他重心不稳,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怀里的宝儿吓得哇哇大哭。
“大哥!好汉!饶命啊!”林闲声音都变调了,手脚并用往后蹭,“我说!我说!别杀我!”
那刀手一击不中,也没继续追击,只是持刀冷冷指着他,眼神像看死人。
管事慢悠悠地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最后一遍,李勐,发生了什么?还有,那女娃说的‘虫虫’,怎么回事?”他刻意放缓了语气,但里面的冰冷杀意丝毫未减。
林闲心脏怦怦狂跳,后背伤口疼得厉害,冷汗浸湿了衣服。他看出来了,这管事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巧合撞进来,他在乎的是李勐的情报和宝儿那句话背后的含义!自己再胡扯下去,下一刀绝对躲不开!
怎么办?怎么办?
他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地上那个被管事挡了一半的木箱。箱盖没完全合拢,借着月光,他似乎看到里面某个瓶罐里,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微微蠕动了一下…
一个极其大胆、作死,但又或许能争取一线生机的念头猛地冒了出来。
他猛地吸了口气,像是下了巨大决心,声音颤抖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坦诚”:“…好汉明鉴!我…我确实看到李勐大哥了!他…他情况不太妙!”
管事眼神一凝:“说下去!”
“我们被那怪物追散的时候,我看到…看到李勐大哥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像是…像是很多黑线!”
林闲一边瞎编,一边紧紧盯着管事的反应,“然后…然后我就听到他惨叫…再后来…我就看到…看到有些小小的、会动的黑点,从他…从他身上掉下来…钻到石头缝里不见了…”
他刻意模糊了“影线虫”的来源,暗示是从李勐身上来的,并且逃散了,试图把自己从“知情者”变成“偶然目击者”,降低对方的灭口紧迫感——我知道点,但知道的不多,而且那虫子可能到处都是了,杀我一个没用。
果然,管事听到“黑线”、“小黑点”时,脸色彻底变了,不再是单纯的杀意,而是混合了惊疑、凝重,甚至是一丝…恐惧?
他猛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箱子,又死死盯住林闲:“你看清楚了?从李勐身上掉下来的?”
“千真万确!”林闲赌咒发誓,表情惊恐又认真,“那玩意看着就邪门!所以我们才拼命跑!好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是不是很危险?李勐大哥他…”
管事没有回答,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来回踱了两步,突然停下,对那两个刀手摆了摆手。
两把指着林闲的刀微微放下了些许,但警惕丝毫未松。
林闲心里稍稍一松,赌对了一点点?对方似乎更关心虫子的异常和李勐的死活,暂时顾不上立刻杀他了?
但还没等他这口气喘匀,那管事突然转过身,眼神变得极其锐利,甚至带上了某种审视和贪婪?他不再看林闲,而是目光灼灼地盯住了他怀里的宝儿。
“小娃娃,”管事的语气忽然变得有点古怪,甚至刻意柔和了一点,但听起来更瘆人,“你刚才说…箱箱里的虫虫,和追你们的坏叔叔身上的一样?你能…看见它们动?”
宝儿被吓得一哆嗦,往林闲怀里缩了缩,小脸上还挂着泪珠,怯生生地点了点小脑袋:“…嗯…亮亮的…扭啊扭…”
林闲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