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安全区!”
林闲几乎是扑进庙门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破门板顶上,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感觉肺都要炸了。
“呼…呼…安全…安全第一…终于…苟住了…”他瘫软在地,像条离水的咸鱼。
“西父!”宝儿从他怀里滑下来,小脸蹭得跟小花猫似的,大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他,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和满满的崇拜,“西父好厉害!跑赢了坏人!宝儿也厉害!宝儿踢倒了那个大胖胖!”
林闲看着自家徒弟天真无邪、还带着点小骄傲的脸,再看看自己一身狼狈,破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可疑污渍,甚至还挂着几根烂菜叶,屁股后面好像还湿了一块(希望是水!)
他嘴角抽搐,内心泪流成河。
“对对对,徒儿最厉害…一脚定乾坤…”
他虚弱地竖起大拇指,心里却在哀嚎:厉害个锤子啊!为师差点被吓尿!三文钱巨款换来的糖葫芦,就这么壮烈牺牲了!还钻了狗洞!这高人形象,呸,哪还有形象!开局就崩得稀碎啊!
他哆嗦着手,摸向怀里仅剩的,哦,不对,是空空如也的怀里。那三枚带着体温的铜板,此刻大概正躺在老瘸子油腻腻的摊板上嘲笑他。
“徒儿啊…”林闲欲哭无泪,看着已经开始在破庙角落里好奇探索、仿佛刚才只是玩了一场刺激游戏的宝儿,发出了社畜穿越者最灵魂的呐喊:
“咱们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师父的棺材本…哦不,养老钱…全没了啊!!!”
破庙里,回荡着林闲悲愤的哀嚎,以及宝儿发现一只小蟋蟀后,发出的惊喜叫声:“师父师父!快看!虫虫!会跳跳!”
萌娃的快乐,总是如此简单,且与师父的悲伤格格不入。
林闲:“……”
夜,深得像泼了墨。破庙里,除了角落里几只耗子窸窸窣窣啃着林闲白天抠墙角藏起来的最后一点干粮渣子,就只剩下林宝儿均匀的小呼噜声。
林闲蜷在干草堆上,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得比庙门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的枝桠还直。他睡不着,自从白天系统那阵让他后颈汗毛倒竖、心口像被冰锥子捅了一下的预警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种高度戒备的“待机”状态。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他嘴里无声地叨叨着,像念经。白天赵铁柱那张狞笑的麻子脸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三文钱的糖葫芦?呸!那就是个笑话!人家盯上的可是他的“养老保险”兼“人形自走拆迁办”——林宝儿!
林宝儿在旁边的草堆上翻了个身,小嘴咂巴了两下,嘟囔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西父…糖…”,然后继续睡得香甜无比,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可疑的晶莹。
林闲看着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一半是暖,一半是急。暖的是这小祖宗好歹还惦记着他这个便宜师父,急的是这都啥时候了还想着吃!敌人可不会因为你可爱就手下留情!
就在他第N次试图说服自己“也许赵铁柱只是吓唬人”的时候——
嗡!